趙允讓覺得這是小孩子發倔,就莞爾道:“那就由得你。”
官家的年歲不小了,而且身體一直不大好,誰知道他什么時候駕崩?
所以時不我待啊!
趙允讓說道:“他那里有個沈安,倒也罷了,還是十三郎這里吧。”
趙仲鍼鼓起勇氣說道:“翁翁,怕官家忌諱呢!”
趙允讓笑了起來,然后對趙宗實點點頭,示意他來回答這個問題。
趙宗實說道:“這是社稷大事,君王無私,社稷無私,官家多年的帝王,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做了皇帝就該沒感情,和廟里的菩薩差不多,他忌諱個什么?
而且郡王府最近不見客,這就是在表示自己的態度。
至于幕僚,這肯定不在帝王的眼中。
趙仲鍼搖搖頭,起身說道:“翁翁,孫兒不要。”
他很是嚴肅的說道。
趙宗實微微不悅,就看向了趙允讓。
趙允讓卻只是笑道:“隨你,你且和沈安去攪合吧。哦,最近還多了個神童般的王雱,少年人就該一起玩耍,去吧。”
這是哄小孩子呢?
隨后就派人去拜訪幕僚人選。
……
“官家,兩家郡王府倒是不怎么見客,只是都請了幕僚。”
宮中,趙禎的目光冷清,說道:“都給誰請了?趙允讓和趙允良沒請?”
張八年冷冷的道:“趙允讓請了三個,趙允良請了五個。”
趙禎把手中的奏疏扔在案幾上,隨口問道:“趙仲鍼呢?”
張八年沒想到他竟然還問下一代,就說道:“據說是想請,可趙仲鍼說忌諱,不要。”
“忌諱啊!”
趙禎的眼中多了怒色,說道:“一個孩子都知道忌諱,都知道不來刺我的心,可那些大人呢?都是狼心狗肺!”
“都以為朕是鋼筋鐵骨,都以為朕從里到外都是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熱。可若是如此,無數人的腦袋早就該掉了!都該掉了!”
皇帝很少會咆哮,不,是壓根就沒有過。
可現在宮中卻回蕩著他咆哮的聲音。
一陣咆哮之后,趙禎冷靜下來,吩咐道:“朕記著三司那邊有些陳年的賬務,說是不好理,還準備新招收人手來重新核算,朕看不必了。”
他負手回身站著,淡淡的道:“宋祁走之前說今年的耗用怕是會有些捉襟見肘,既然如此,那就節省些,讓他們弄,否則白白拿著錢糧,那是坐吃等死。”
陳忠珩覺得身上一冷,然后一股幸災樂禍的快意就襲上心頭。
叫你們嘚瑟!
稍后他就帶著十多輛牛車去了三司。
“什么?要賬冊?”
宋祁滾蛋了,現在三司使的職位還在空缺中。
所以得知這個要求后,整個三司都懵逼了。
王安石是度支判官,對那批陳年賬冊有些印象,就帶著陳忠珩去。
“多來些人!”
眼前的柜子里全是賬冊,陳忠珩拿起一本來翻動了一下,頓時灰塵就飄飛的到處都是。
“啊嘁!”
他打個噴嚏,想起那兩家子人愁眉苦臉的模樣就想笑。
主辱臣死,你們把官家當做是死人,那就接招吧。
……
第四更送到,諸位晚安,爵士繼續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