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爭權奪利,潛心做事,這樣的官員讓帝王如何不喜歡?
沈安也在被召喚的行列,他一路到了殿內,見包拯和王安石都在,宰輔們面色凝重,心中就是一個咯噔。
等人到齊后,趙禎緩緩的道:“交趾襲擾欽州,殺人掠奪,欽州地方不寧。”
他的目光掃過群臣,在等待著。
“打!”
這話說的斬釘截鐵,趙禎一看,卻是包拯。
包拯說道:“陛下,從李德政始,交趾始終不忘覬覦大宋,該給他們一個教訓了。”
富弼說道:“說打容易,可誰領軍去?一旦兩邊糾纏,曠日持久……西南就要糜爛了。”
他看看身后,目光茫然。
誰能領軍去?
好像不能吧。
文官領軍是慣例,可看看這些同僚,富弼覺得心中絕望。
這時候他的腦海中飄過一個人。
——狄青!
若是狄青在的話……
他回身道:“陛下,蕭注建言,說是扣留交趾朝貢的貨物作為賠償。”
前面說討伐,后面竟然又說要扣留貨物……這特么不是兒戲是什么?
沈安在邊上看著,想起了后世中原和交趾的糾纏,就說道:“打!”。
富弼見是他出來,覺得這才是正常的沈安,他說道:“安北卻是小瞧了老夫,若是能打,老夫愿意親自領軍前往,可……大宋如今看著的是北邊,一旦西南陷入僵局,北邊的遼國和西夏必然會趁機生事,到了那時……”
“到了那時將會是血色漫天,大宋將會左右為難。”
他問王安石道:“王判官在此,那就說說吧,大宋和交趾一旦膠著,花費可能撐得住。”
王安石本心也是主戰,可此刻卻只能搖頭道:“撐不住。”
富弼對著沈安點點頭,然后說道:“陛下,臣請派出使者呵斥李日尊,另外,可令廣南西路諸人合議,加強戒備,若再有入境之事,堅決驅逐之!”
這是最恰當的應對方式。
這個首相不錯。
趙禎點點頭,當即讓知制誥劉敞開始擬旨。
沈安在看著,心中萬般念頭轉動著。
大宋南方沒有精兵,而北方也沒多少,還得要防備遼人,無法調動。主要的精銳都在京城附近,可這是拱衛京城的武力,若是起大戰,勢必要調走大半……
誰會同意?
到時候連包拯都不會同意!
富弼說不能打,因為大宋的防御重心在北方,一旦和交趾打的膠著了,北方的兩個對手鐵定會趁火打劫。
這是必定的。
從古至今,國與國之間從未有過什么合約。
那些合約的簽署者都知道,毀約才是最終的目的。
所謂的澶淵之盟只是因為雙方都不愿意打下去的結果,一旦大宋虛弱,遼人撕毀合約的速度會快的讓那些君子吃驚。
但大宋也不是善茬,在遼人被金人打的生活不能自理時,就率先撕毀合約,然后發動進攻。
所以交趾不是大患,但最好別去刺激他。
馬丹!交趾果真是地老鼠般的惡心人啊!
從古至今就沒消停過。
該弄他丫的!
沈安覺得該弄交趾,所以就出班說道:“陛下,臣請練兵!”
他很自然的說出了這句話,就像是吃完飯打個飽嗝一樣的自然。
既然南方無精兵,那咱們練精兵行不行?
君臣瞬間都看了過來,目光驚訝。
甚至連正在擬旨的劉敞都停筆看了過來。
這個……
此刻一個人名就浮現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沈卞!
那位已然離去,可他的兒子今日卻站了出來,喊出了同樣的話。
——陛下,臣請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