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的眉間多了些許惋惜:“原先胡瑗在時收徒授課,太學的人多的都住不下了,后來……那些人漸漸覺得并無好處,于是又散了。”
胡瑗是大儒,真正的大儒。
今年年初他重病,趙禎特地派人送他去杭州長子那里養病,出城時,汴梁轟動,一路都有人相送,直至百里開外。
老先生一輩子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后來的理學大佬程頤就曾經在太學做過他的弟子。
這樣的人沈安是欽佩的,可一想起國子監和太學加起來才小貓兩三只,他就覺得自己上了郭謙的大當。
就那點人,怪不得當初要說國子監的廟小。
換在后世的話,國子監和太學加起來也就是一個班級而已。
哥上當了啊!
不去!
堅決不去!
于是沈安就‘生病’了。
而朝中彈劾包拯的風潮越發的激烈了。
沈安躺在躺椅上,果果坐在他的肚皮上,手中拿著一張手帕,一會兒蓋在他的臉上,說哥哥睡著了,一會兒又揭開,說哥哥醒了。
好好的一個午覺就這么被弄的迷迷糊糊的,沈安痛不欲生。
趙仲鍼送來了一個讓他再無睡意的消息。
“安北兄,歐陽修彈劾包拯了。”
臥槽!
沈安一下就坐了起來,坐在他肚皮上的果果猛地就往下倒去,幸而沈安反應快,一把撈住了她。
小小的女娃呆呆的看著哥哥,然后小嘴一扁……
“哇……”
好不容易哄好了妹妹,沈安急匆匆的去御史臺找到了包拯。
包拯依舊穩沉。
“擔心了?”
包拯笑道:“歐陽小兒罵老夫不要臉,是個奸詐小人,為了當上三司使,就連續彈劾了張方平和宋祁。他還說老夫沒什么學問,也配做三司使?這些老夫都可以無視,可那小兒竟然說老夫空有剛正不阿的名聲,卻是個小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包霍然起身,沈安這才發現他沒穿官服,而是一身便裝。
老包要干啥?
一股涼氣從沈安的脊背升起,他急忙賠笑道:“包公您何必和他計較呢,咱……”
包拯已經出去了,沈安苦著臉,心想你這是要去找歐陽修單挑嗎?
御史臺和開封府府衙挨在一起,算是鄰居,包拯出門左轉就進了府衙。
沈安一路在勸著,可包拯卻冷著臉,等到了值房外時,包拯喝道:“歐陽小兒!”
里面幾乎是頃刻間就回應了。
“包拯老兒!”
包拯比歐陽修大,但這樣稱呼大抵是要翻臉。
嘭!
包拯排闥直入,沈安想進去,他卻隨手關了房門。
呯!
沈安摸摸差點被撞到的鼻子,心想你們可別打起來啊!
兩個五六十歲的老漢打起來,那畫面太美,沈安不敢想。
“你這小兒出言不遜,今日老夫來教訓教訓你。”
“你包拯整日抱著個直臣的牌位四處招搖撞騙,旁人被你哄騙,可老夫卻洞若觀火!”
“你有何功績?”
“老夫改良文體!”
……
感謝“sof若冰”打賞盟主,感謝“無聊打仗”的盟主打賞,一天兩個盟主打賞,這是對爵士的認可和鼓勵,感謝二位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