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認錯了。
沈安只覺得腦殼痛的很。
“當年老夫意氣風發,自以為是,結果卻害了范文正他們。”
這聲音聽著有些木然,沈安有些擔心老歐陽會走上絕路。
因為愧疚,所以干脆就以死明志,這等事古今中外發生過許多次。
歐陽修抬起頭來,緩緩說道:“可包拯不要臉,這是事實,老夫要彈劾他!”
得!
這是來勁了。
沈安心中一松,就拱手告辭。
室內的光線有些暗淡,歐陽修起身瞇眼看著他,問道:“你是……”
沈安麻木的道:“下官沈安。”
歐陽修哦了一聲,“是沈待詔啊!”
是啊大佬!我勸慰了你許久,你竟然不知道是誰?
沈安麻木的告辭,他覺得包拯的戰斗力滿值,自己的擔心純屬是多余的。
“急報!”
一騎飛快的沖進了汴梁城,隨后進宮。
趙禎的面前擺放著一堆奏疏,他看都懶得看,就讓陳忠珩念。
“……臣以為包拯所謂的剛正不阿乃是沽名釣譽,此人蒙蔽陛下多年,當重懲,以儆效尤……”
陳忠珩念的口干舌燥,可趙禎在上面瞇眼坐著,沒說停,他就只能繼續念。
“官家,府州急報!”
陳忠珩趕緊放下了奏疏,出去看著他們驗證身份,然后帶著信使進來。
趙禎已經站了起來,神色有些緊張。
府州那邊有啥急報?
不就是和西夏人的對峙嗎?
信使進來送上了奏疏,并說道:“陛下,二十三日前,西夏一萬余人奇襲府州……”
趙禎的面色鐵青,說道:“被遼人殺光了使團不動手,卻來大宋這邊鬧騰,折繼祖如何?”
他不想看奏疏,擔心看到讓自己絕望的消息。
“陛下,相公們求見。”
趙禎點點頭,宰輔們魚貫而入。
他們也接到了消息,所以急匆匆的趕來求見。
“如何了?”
富弼面色嚴峻,宰輔們的面色都不好看。
那個縮卵的沒藏訛龐,不敢去找遼人的麻煩,反而來和大宋較勁。
千萬別被破城啊!
那可是晴天霹靂。
大宋在西北的防御是以堡寨為外圍,城池為中心。
一旦被西夏破城,原先的防御圈就會出現一個大大的漏洞,必須要起大軍奪回來,否則大家都將會寢食難安。
在君臣們的注視下,信使的腿有些軟,他哆嗦著說道:“陛下,知州早就撒出了不少斥候,探知了消息,西夏人一到城下,知州就令弓弩齊發,西夏人死傷慘重,猶自不肯退,隨即就攻城,可那弩厲害,一**的還射的遠……西夏人至今還在城下,卻攻不進來。”
趙禎接過奏疏,一目十行的看了,然后歡喜的道:“折繼祖說此次有弩弓助戰,府州定然固若金湯……”
宰輔們心中一松,富弼有些疑惑:“陛下,那弩弓這般厲害?”
曾公亮卻問道:“陛下,那弩弓……可是沈安發明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