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完蛋了。
韓琦站在原地,等來人跑到近前時就喝問道:“可是御史臺那邊出事了?”
內侍氣喘吁吁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是,出事了!”
哎!
韓琦覺得自己真是個烏鴉嘴。
他緩緩回身,神色沉重的進了殿內。
官家,看我的臉,我可沒有幸災樂禍,我悲痛著呢!
“陛下,沈安到了御史臺……出手傷人。”
趙禎擔心的問道:“后來呢?”
你竟然敢動手?
也不怕被圍毆嗎?
內侍喘息了一下,“后來……后來沈安痛毆了一人,喝問……喝問那些人,說他們是想把包拯弄下去,然后就空出了兩個位置……”
這話太打臉了!
富弼側過臉去,覺得真的尷尬了。
許多事情都是只能做,不能說。
可沈安卻最喜歡把這些不能說的事兒給捅出來,讓大家難堪。
趙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說道:“他還說了些什么?”
內侍說道:“他還說那些人躲在后面……就像是女人。”
“咳咳咳!”
富弼的咳嗽聲回蕩在殿內,他覺得這事兒真的尷尬了。
這種事實際上很好分析,甚至都能分析出大概的那群人。
那群人在盯著御史中丞和三司使的職位,可包拯卻有些礙眼,于是就出手了。
權貴出手自然不同凡響,至少不會拋頭露面,否則多丟份啊!
可這個沈安卻太促狹,竟然把那群權貴比作是女人。
那群人現在肯定是要噴血了吧。
趙禎神色古怪的道:“他沒跑?”
那么多人被他激怒了,不跑才見鬼了。
內侍就是一副見鬼的表情,“陛下,沈安沒跑,他還說那些人說道理說不過他,打也打不過他……是怎么做的官。”
這等挑釁不死何為?
富弼心中暗嘆著問道:“被打了?”
韓琦進來了,他覺得自己大抵是不用去了。
“陛下,要不宮中出個外傷的御醫吧。”
他覺得這是自己最大的善意,若是沈安被打的生活不能自理,那么他還能掉幾滴眼淚。
內侍愕然道:“沒,他罵那些人是孫子和地老鼠,然后一人就逼退了那幾百人。”
我……
趙禎愕然,不敢相信沈安一人竟然就逼退了那些人。
一個少年逼退了幾百個鬧事的成年人,那個場面會是什么樣的?
富弼驚訝,他沒想到沈安竟然真的逼退了那些人。
“陛下,那三司使的事……”
趙禎才想起來剛才的事,被晾了半晌的劉敞終于活過來了,問道:“陛下,這旨意還擬嗎?”
老包被拯救了,三司使是誰的?
趙禎嘆息道:“這事……罷了,還是包拯的。”
作為皇帝,他的話就是法,也就是所謂的言出法隨。
可現在他的法被沈安給噎了回去,難受啊!
可想到沈安無畏的為包拯解圍,他就贊道:“好個有勇有謀的少年。”
他抬起頭來,見韓琦呆呆的站在那里,就說道:“韓卿還未去?”
你這個人,朕讓你去辦事,你竟然偷懶?
哪怕事情完結了,可你也得去現場看看,然后回來稟告,這才是正確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