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么那么聽話呢?
陳本在嘀咕著,沈安苦笑道:“不知道是誰把請了大儒的事給說了出去,后來又有人說這里教授的雜學恍如仙人手段……”
大儒才請來,雜學說的就是沈安教授的課程。
郭謙指著那些人問道:“那他們是……”
“報名的。”
沈安拱手認錯:“他們去堵住了榆林巷,街坊們連大門都出不來,怨聲載道,所以我這邊也沒辦法,只能把他們哄著過來,給大伙兒添麻煩了。”
他認真的拱手道歉,卻發現這些人的表情有些古怪。
像是高興,但卻又有些不敢相信。
來報名的人太多了,國子監就這幾個人,怎么測試?怎么安置?
沈安覺得自己是在給他們找麻煩,可郭謙卻顫聲道:“都是來報名的?都是國子監?”
沈安隨意的道:“對,要不要?不要就驅散了。”
郭謙的目光中多了怒火,吼道:“要!”
你不知道國子監有多渴求學生嗎?
剛才就有人說再來這里讀書,那他就不得好死。
咦!那人呢?
那個學生已經呆立原地,不知所措的看著這一幕。
陳本迎了過去,笑瞇瞇的道:“諸位,國子監歡迎諸位就讀……”
竟然沒說考試?
沈安心中不悅,就說道:“那個……陳司業,國子監可不是普通地方,要進來得考試!”
你個少年知道個屁!
國子監現在需要的就是學生,沒有學生就沒有撥款,就沒有師資力量。
郭謙干咳一聲,給了個眼色,陳本才想到沈安乃是國子監的大財主,就擠出笑臉道:“放心,待詔放心,老夫有數,有數!”
金錢的力量讓國子監的兩位大佬為之低頭,節操掃地。
沈安唏噓道:“我只想要精英,可你們卻想要博愛。罷了,一頭豬是喂,一群豬也是喂。”
這些學生在他的眼中就是小豬,而喂養他們的食物就是學識。
沈安會用各種學識來喂養他們,直至成為大肥豬。
然后大肥豬被趕出去,大宋各地都是。
這些大肥豬將會是革新的中堅力量。
保守派的老家伙們!
既得利益者們。
當你們面對著這一群對手時,你們顫抖了嗎?
大宋需要革新,徹底的革新。
可從范仲淹到王安石,大宋的改革都是失敗。
拋開他們的理念對錯不談,他們敗在哪里?
他們敗在了那些既得利益者的群起而攻之。
因為改革必然會觸碰到既得利益者的切身利益,所以他們會瘋狂反撲。
慶歷新政玩完的原因是‘朋黨’,可誰都知道,真正的原因只是既得利益者的反撲太凌厲,趙禎擋不住了而已。
要和那些既得利益者斗,就必須要有‘同黨’。孤身一人那不是勇士,而是蠢貨!
那些想報名的人瞬間就走了三分之一,沈安知道,剩下的人里面還有濫竽充數的。
“我們需要考試。”
他很是自然的對郭謙說道。
就像是在吩咐自己的下屬。
郭謙點頭道:“肯定要考試,否則那些想混個大儒弟子身份的人會攪亂國子監。”
沈安很滿意他的清醒,說道:“如此就開始吧,詩詞就算了,就算是比蘇軾和柳永做的更好,那也不能進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