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就是嫌棄那屁臭,只吸氣不呼氣的才是忠仆。
“嗯……”
里面一陣呻吟,然后傳來了趙宗絳那虛弱的聲音:“爹爹,是趙仲鍼那個小子干的,肯定是他!”
趙允良沖著郎中瞪眼,等郎中捂著鼻子進去后,他罵道:“此次定然要叫那小子付出代價!”
他吩咐道:“去看好那家酒樓,找到那些酒菜,不許掌柜的跑了。”
他一路進宮求見,等見到趙禎時,他已經成功醞釀出了感情。
噗通一聲,趙允良竟然就跪下了,然后哽咽道:“陛下,臣子趙宗絳要死了……”
宰輔們一怔,趙禎也楞了一下,就問道:“昨日我還聽說他和人談論文章,今日怎么就……”
趙允良抬起來,兩行淚滑落,悲傷的道:“臣子今早和趙仲鍼一起吃飯,結果被他下了瀉藥,至今還在拉……郎中說再止不住,臣子就要……拉死了。”
拉死了?
富弼覺得這詞不是好詞。
“陛下,趙仲鍼求見。”
趙禎正在頭痛,聽到后就點點頭。
稍后趙仲鍼進來,行禮后,一臉坦然的道:“官家,臣今日遇到了一個男子賣女兒,他說自己有三個女兒,嫁女要厚嫁,卻是要破家了,所以沒辦法,就把一個女兒帶來賣掉,換取些錢財,回家給另兩個女兒做嫁妝。”
嘖!
富弼有些頭痛了。
這個嫁女要厚嫁的習俗已經多年,不斷有人提議改進,范仲淹甚至還立了規矩,嫁妝最多不超過多少錢。
可并沒有用。
該厚嫁的還是厚嫁,弄的民風淳樸不在。
趙禎也有些無奈,這個事兒他一直是反對的,可民間要這么做,皇帝也管不了啊!
他搖頭道:“此事卻是不好辦。”
宰輔們也點點頭。
“陛下,臣卻覺得好辦。”
趙仲鍼很是認真的說道。
富弼搖搖頭,覺得這個宗室子太過天真。
“那些百姓不肯,若是強迫,他們有的是法子把嫁妝給隱藏了。”
富弼難得給人解釋,一語中的,連趙禎都在點頭。
這事兒換個說法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官府的規定再好,可俺們不聽,咋滴?和俺們躲貓貓?你躲不過俺們啊!
趙禎覺得趙仲鍼是想脫罪,所以才找了個借口,于是他的心情就沉郁了起來。
這樣的人也能進宮?
趙宗實若是接班,以后趙仲鍼就是太子。
這樣的太子……于國何益?
他看了趙仲鍼一眼,心中微微一冷。
朕不怕你犯事,就怕你犯事后用拙劣的手法來搪塞。
那不是未來的太子,而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少年。
這樣的少年如何能擔當大任?
趙禎的眸色微暗,見趙仲鍼沒有慌張,心中就更是上火,就問道:“哪里好辦?”
朕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你再錯過,那就是無緣。
趙仲鍼仿佛不知道自己身處危機之中,他說道:“陛下,真的很簡單。”
他看了一眼宰輔們,笑道:“以往都是倡議,提議,建議,可百姓不會聽從。甚至范文正定了規矩,百姓也不理,為何?臣以為是因為百姓是盲從的,大家都這么做,我不做就好像不對。再說那些娶新婦的人家也盼望著女方帶來豐厚的嫁妝,一旦簡薄了,男方就會看低新婦,這些才是根由。”
這個分析有趣,富弼微微頷首,趙禎微微點頭。
只有趙允良在暗自冷笑,心想你就想憑此脫罪,做夢!
……
書友“生前_逍遙”成了本書的新盟主,感謝支持。月初來盟主,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