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雞鴨同時在叫喚,如臨大敵。
可雷電卻順著鐵桿子溜了下去。
嘭!
細微的炸裂聲中,雞鴨瞬間被打死在那里,雞毛鴨毛漫天飛舞。
村民們呆呆的站在那里,老漢手中拿著傘,他的手一松,雨傘落地。
那個婦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她的臉上多了紅暈,她回頭看著那些村民,奮力的喊道:“蘇大郎的娘是孝順的!她是孝順的!”
作為女人,家中的舅婆你要伺候好,一旦傳出不孝的名聲,那真是死了都難以瞑目。
婦人原先和蘇晏的娘交好,所以一直在為她鳴不平,但卻沒用。
可現在呢?
她大膽的看著村里最有威望的老漢,喊道:“王七叔,您說蘇大郎的娘是不是不孝?是不是?您說話啊!你們說話啊!”
她的淚水混著雨水在臉上流淌,嘶吼道;“當初你們都說她不孝,逼得她不能葬入蘇家墓地,現在呢?誰不孝!是誰!”
婦人的嘶喊在回蕩著,雷聲卻在漸漸消散。
雨滴漸漸變小了,天空中的烏云中間露出了一個藍色的縫隙……
陽光從縫隙之中傾撒下來,正好照在鐵桿上……
村民們目瞪口呆,看著前方的蘇晏步履蹣跚的走向了鐵桿。
暴雨驟歇,細雨如絲,掛在臉上如母親的撫摸。
他走到了鐵桿前方,轟然跪下。
“娘……”
他在嚎啕大哭著,雨絲依舊細細縷縷的沾在他的身上。
“……孩兒當年就不該出去……”
他哭了個哀哀欲絕,不知過了多久,他扶著鐵桿子直起了腰,就看到了邊上站著人。
“好好讀書,過好你以后的日子,這對你娘來說就是最大的欣慰。”
“說書,學生……學生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沒有您,我娘一輩子都背著不孝的名聲,還不能葬入祖墳……說書……”
他比沈安還大,可此刻卻如同是個見到師長的孩子,目光孺慕。
沈安點點頭:“以后好好的念書吧。”
那個婦人剛好走過來,聽到這話就問道:“你是……”
沈安說道:“某國子監說書沈安,是蘇晏的老師。”
婦人歡喜的道:“那您可能給村里的人說說,好歹讓蘇大郎的娘進了祖墳。”
蘇晏也期冀的看著沈安。
村里的人畏懼村老,但更畏懼官員。
沈安點點頭,走了過去。
“某沈安,翰林待詔。”
“翰林?”
沈安換了個官職,果然嚇住了這些村民。
翰林這兩個字對于他們來說就是權威。
老漢出來應承,說了幾句好話。
沈安微笑著點頭,說道:“那雷電不是什么天罰,你們剛才也看到了,雷雨時人在野外容易被雷擊,就和剛才用鐵桿子引雷一樣。那時候人就是鐵桿子。”
老漢訕訕的道:“貴人,可……可祖輩相傳,還有雷公電母呢!”
沈安看著他,笑吟吟的道:“是啊!只是那雷公電母這幾日難免忙碌了些,要不……在你家的門前埋一根鐵桿子,看看雷公電母是否會來造訪……”
老漢是想維系自己在村里的權威,可被沈安這么一擠兌,他急忙擺手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敢。”
沈安看著村民們,說道:“國子監里的學生都知道這個道理,蘇晏也知道,所以沈某今日跟著他來,就是來做個見證。那邊還有官家身邊的近侍……哎!老陳,來一下。”
陳忠珩嘀咕道:“又要用某來嚇人,真是太過分了。”
一番交涉下來,村里的人都表示當年是糊涂了,幾個村老更是沖著蘇晏拱手,只說是錯了,他的母親隨時都能移葬回來。
……
昨天睡晚了,還出去溜達了一圈,結果差點要耽誤更新了。索性后面漸漸找到了感覺。
初二了,該歇息的時間,一家子到處轉轉……大伙兒都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