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賭錢是大忌。”
這是沈安的規矩,他在等待著回應。
拒絕,那么以后就養著你們完事。
黃春苦笑道:“咱們自己不賭錢,那群家伙,就喜歡把外人拖進來賭……坑人。”
箭靶立起來,鄉兵中一陣喧嘩,然后出了三人。
“寶玉來不來?”
有人喊了一聲,冷冰冰的嚴寶玉搖頭。
“寶玉很厲害,殺人……最利索。”
黃春的話有些隱晦,不過足夠沈安來判斷了。
嚴寶玉不去比試,那就是任由沈安安排的意思。
黃春咧嘴笑了,那嘴角看著都咧到了耳邊,一雙眉毛微微挑起,竟然是個正八字眉。
“郎君,寶玉殺人,小人出主意,咱們這些日子就是這么過來的。”
這貨還是個軍師?
沈安覺得這貨從頭到腳都像是一個兵痞,若說是軍師,那也是個狗頭軍師。
黃春看似羞赧,實則是嘚瑟的說道:“每次遼人來圍捕咱們的時候,小人每每能感覺到……帶著兄弟們逢兇化吉。”
還是個靈異派的軍師?
“……當初他們還不聽,后來幾次靈驗之后,大伙兒就把小人奉為頭領……”
看他說話的語氣,分明還是個官迷。
沈安瞬間就想到了宋公明。
帶著手下的兄弟們投降,然后得個官職就把兄弟們的安危拋之腦后……
“準備好了。”
那邊的比試開始了。
沈安結束了話題,說道:“黃春吶……”
黃春堆笑道:“郎君,他們都叫小人春哥。”
叫哥不是什么事,父母有時候還會叫自己的兒子為哥,比如說老大叫大哥。
“春哥吶!”
沈安覺得這稱呼有些不大對,“既然來到了汴梁,那就得操練起來。”
黃春的小眼睛瞇著,說道:“郎君,咱們和遼人都能殺一陣子……”
我們都能和遼人拼殺了,這個……還用得著操練嗎?
“正中紅心!”
那邊一陣驚訝,卻是折克行的箭術發威了。
黃春撫須微笑道:“郎君,寶玉家里原先是軍中人,他的箭術也不錯。”
“來一場比試吧。”
沈安覺得需要用一場比試來讓這群嘚瑟的鄉兵們俯首。
黃春惶然下跪,說道:“小人不敢。”
他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在搪塞沈安,就擔心會被趕回去。
“沒什么不敢的,先住下,過幾日再試。”
前方的比試還在繼續,當折克行箭無虛發后,連嚴寶玉都不禁走到了邊上在看著。
刀法很簡單,沈安自己就練習了許久,來來去去的就是那幾招。
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就是幾招簡單的刀法,在折克行的手中施展出來時,那些鄉兵們都靜默了。
“遵道,回來。”
沈安招招手,折克行收了長刀,氣不喘臉不紅的走了過來。
“先住下吧。”
沈安的態度很是平靜,看不出喜怒。
等他走了之后,嚴寶玉就不悅的道:“為何要搪塞郎君?”
黃春也有些后悔,不過卻不肯認錯:“咱們從雄州來投奔郎君,難道你們都想去種地?”
眾人都搖頭,有人說道:“咱們在遼國那邊殺了不少人,都見過血,誰還能安心回家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