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
黃春咬著干餅跑了過來。
折繼祖回頭,見沈安面色發紅,就微微點頭。
這是許可了。
沈安只覺得心跳在加速,他喊道:“邙山軍……集結!”
黃春一聽就樂了,喊道:“兄弟們,打草谷了!”
周圍的人一臉懵逼,心想這群人瘋了嗎?
沈安一腳踹倒了黃春,罵道:“這是西夏人,集結,咱們出擊!”
打你妹的草谷,咱們現在是正規軍,不是馬匪!
沈安說著就拉過自己的戰馬,折克行說道:“安北兄,你不能去。”
“為啥?”
沈安問道,他翻身上馬,朝著后面招手。
后面十余騎跟著,而剩下的邙山軍都是步卒。
沈安對折克行笑道:“我說過自己會做一個大丈夫,大丈夫可不能縮卵,所以我肯定得去!”
他看了奔跑過來的步卒一眼,就拔出了長刀。
“邙山軍畢竟是馬匪出身,這等正面廝殺早經歷是好事。”
邙山軍真的是馬匪出身,連黃春那個蠢貨脫口而出的就是打草谷。
早點經歷正規戰陣,然后他們的實力就會被放大,才會成為沈安心中的強軍。
沈安緩緩策馬出前,對方的游騎本來是想撤離這里,可見到宋軍十余騎帶著幾十名步卒出來應戰,就大笑起來,然后列陣。
折繼祖看了沈安一眼,見他神色從容,就微微點頭,說道:“好漢子!”
沈安微微踢了一下馬腹,戰馬緩緩加速。
十余騎,幾十步卒,這個奇怪的組合出發了。
敵軍開始出擊。
一百余敵騎開始加速。
雙方不斷在接近著……
沈安在減速。
“寶玉!”
嚴寶玉帶著五騎策馬沖了出去。
他們都拎著一個袋子。
當他們沖到距離敵騎兩百余步時,嚴寶玉開始策馬掉頭,看似惶然和狼狽。
手緩緩松開了一下,漏出的口子里,鐵蒺藜不著痕跡的掉落下來。
折克行看到了這一幕,他不禁驚道:“安北兄,您在河東路花錢就為了打造這個?”
沈安獰笑道:“老子上陣怎會打沒把握的仗!今日就是我邙山軍揚名立萬的日子,兄弟們!”
“郎君!”眾人齊聲應諾,就像是某個山寨里的聚會場景。而沈安這個大當家出來后,大家齊聲吆喝。
“準備……”
敵軍已經沖到了鐵蒺藜區域,一匹戰馬突然馬失前蹄,馬背上的騎兵就這么飛了出來。
頭部先落地基本上是必死無疑,那頸骨折斷的聲音讓人心中發麻。
后續的戰馬不停的踩中鐵蒺藜,一時間人仰馬翻。
后面的折繼祖呆呆的道:“他竟然早就打好了主意?”
鐵蒺藜不是什么絕技,但沈安竟然在來府州前就準備了這東西,可見真是來殺敵的。
敵騎不能停,因為邙山軍已經舉起了弩弓。
他們必須要沖過弩弓的射程,然后近距離沖垮宋軍。
“弩……放!”
弩箭飛撲過去,沖過這一段之后,剩下的幾十敵騎中傳來慘叫。
兩輪弩箭的洗禮之后,剩下的敵騎不足六十。
但他們已經逼近了邙山軍!
沈安在馬背上舉刀,喊道:“燃燒瓶!”
十余名臂力最強的鄉兵點燃了燃燒瓶,然后奮力扔了出去。
呯!
轟!
燃燒瓶轟然燃燒,那些戰馬驚叫起來,然后第三輪弩箭來襲。
還沒接觸就遭遇了三種不同武器的打擊,這些敵軍已然膽氣盡喪。
沈安在馬背上站起來,只覺得胸中一股熱血在奔涌著。
“邙山軍……破軍!”
他舉起長刀,奮力的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