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花園,此刻地面上多了些細細的綠草,看著很嫩。
春天的氣息漸漸勃發。
一個下人站在大樹的邊上,目光閃爍的道:“小郎君,小人不知道啊!”
趙仲鍼背對著他,惱怒的道:“你以為某問不出來嗎?還有,某知道你是洪斌的人,可洪斌只是個下人,某卻是主人。你且想清楚。”
下人說道:“小郎君,小人真的不知道,小人發誓……”
他的目光閃爍,甚至還帶著些得意。
趙仲鍼嘆道:“罷了,如此某就不為難你,不過某這里有個事想請你幫忙,若是成了,兩貫錢。”
兩貫錢可是大手筆了。
他回身,下人眼中一閃而逝的貪婪正好落入了他的眼中。
“你可愿意?”
下人故作猶豫,等趙仲鍼催促了幾次后,才勉強點頭。
趙仲鍼拿出了一個小油紙包遞過去,說道:“這里面有些補藥,你可給洪斌放在茶水里,這里先給你一根銀釵子,剩下的等你事成后再給。”
下人的身體一顫,眼中全是駭然。
“原來……”
原來洪斌以前拉肚子拉的死去活來的,竟然是你的手筆?
洪斌拉肚子在府里算是個笑談,有人說他是身體有毛病,但更多的人說他是得罪了糞神。
開始洪斌也以為是這樣,于是就去求神拜佛。
可神靈不佑,他只得加強防備,特別是飲食。
趙仲鍼最近沒法下手,所以很是郁郁。
下人拿了銀釵,然后把油紙包收好,一路就去找洪斌。
他摸摸銀釵,得意的道:“這事咱可不會干!”
他找到了洪斌,洪斌一聽就兩眼含淚的道:“竟然是他?某早就說哪有那么拉肚子的,原來還是被人給害了,走,找郡王去。”
啥?
下人一聽就心慌了。
他只想私下告訴洪斌,然后讓洪斌裝作拉肚子的模樣哄哄趙仲鍼,這樣他兩面得好處。
可洪斌早就把給自己下藥的那人恨之入骨,此刻得了證據和證人,那真是怒火直沖天靈蓋,啥理智都沒了。
這就是什么?
不是你的戰場你偏要摻和,代價就是炮灰。
兩人一路去了趙允讓那里,一進去,洪斌就跪下嚎哭。
趙允讓正在因為天氣冷沒法撓癢癢而不爽,聽他哭的凄慘,就有些不悅。
洪斌抬頭道:“郡王,有人收買了這人,想向小人下藥,請郡王為小人做主。”
趙允讓眼中多了惱怒,然后壓住情緒,淡淡的問道:“誰干的?可有證據?”
洪斌指著下人說道:“郡王,先前十三郎那邊的大郎用一根銀釵收買他,還給了他藥……讓他下在小人的茶水里。郡王,小人……冤啊!”
我當年只是覺得你一家子沒出息,所以當然要冷落你們。
可現在我悔了啊!
趙宗實不說,趙仲鍼現在卻越發的能干了,洪斌要說不后悔那是假的。
可他知道自己得罪那一家子得罪慘了,以后鐵定巴結不上。
于是他偶爾也會習慣性的給那邊弄點小麻煩,當然,是隱蔽的,只是為了出出氣罷了。
今日他就通過幾道手,最后把沈安帶著一把煞氣十足的長刀招搖過市的事兒傳到了靜養的趙宗實那里。
然后趙仲鍼的報復馬上就到了。
頃刻間他就失去了理智,過往被人抬著出府,身下滴淌著水狀稀粑粑的事兒就襲上心頭。
奇恥大辱啊!
這一刻他只想和趙仲鍼同歸于盡。
可他卻不知道,郡王府的老大趙允讓早就知道了此事。
宮中艱難,明爭暗斗手段層出不窮,他擔心自己的兒孫進宮后會被人欺負,所以干脆就把這事兒當做是給趙仲鍼練手。
今日你能給人下瀉藥,明日在宮中你就不會被人下毒藥……
抱著這樣的念頭,趙允讓旁觀了自家孫兒的一系列手法。
還算是不錯!
可今日他竟然翻船了?
哎!
沒出息啊!
趙允讓心中嘆息著,然后問道:“證據呢?”
他總不能就憑著洪斌的空口白牙給自家的孫兒定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