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在哪不是問題,大宋的問題是為何不能重振武力。寧可去折騰黃河,寧可把河北化為澤國,可就是不肯重振武力,為何?”
你們一天到晚瞎幾把折騰黃河,你們的祖先知道嗎?
三次折騰黃河貽害無窮,直至元明時期依舊飽受其害。
這真特么是無知者無畏啊!
沈安真的佩服這群君臣。
李垂在真宗時期提出了‘黃河會越來越往北轉向’的判斷,建議動動。但是真宗朝的君臣都覺得未知的可能太多,太麻煩,所以就沒動。
可到了仁宗朝,這一切都變了。
趙禎抬眸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你想說些什么?”
下一個去皇城司的名額已經被沈安預定了。
官家怒了。
沈安說道:“臣想說的是……誰知道二股河河道淤積的原因,誰知道黃河為何會往北方改道。”
“難道你知道?”
趙禎負手而立,有些惱火的問道。
沈安點頭,“臣知道。”
你們都是渣渣啊!
沈安搖頭道:“因為二股河的地勢,那里地勢是往上。而黃河改道北方,那是因為往北方是居高臨下……”
明白了沒?
一群豬腦子,不調查研究就瞎扯淡,扯一次不過癮,還想扯第二次。
呃……
富弼想噴一把,可卻發現自己沒法噴。
為啥?
因為他沒有調查過。
但他是首相,所以他有資格不用理由去拒絕。
“少年妄談國事!”
富弼用威權來壓人,宰輔們心中暗爽。
這是大宋頂端的戲臺子,身份地位不到,你只能在邊上旁聽。
否則大伙兒還辛辛苦苦的升官干啥?
宰輔宰輔,能和帝王一起決斷國事的才是宰輔。
你個小年輕算個屁啊!
沈安在這些目光下卻沒有畏懼,他凜然道:“位卑未敢忘憂國!”
瞬間氣氛就扭轉了。
我官位低微,但我心憂大宋,不行嗎?
官家許我上朝聽政之權,我發表看法不行嗎?
富弼的臉色漲紅,說道:“你并未去看過,何從得知?”
眾人都紛紛點頭,這事兒你空口白牙就想阻攔,沒門!
沈安沒有再多說什么,淡淡的道:“去查就是了,若是不對,沈某自動辭官。”
呃!
若說這是一場賭博,那么現在沈安就丟下了自己的全部賭注。
他盯住了富弼:你可敢嗎?
富弼不敢,所有的宰輔重臣都不敢拿自己的前程來下注。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沈安這話直接就把弱智的標簽滿大殿亂扔。
你們懂不懂這個道理?
一群宰輔被這話被憋的難受。但沈安更難受。
他不知道這些人為啥會對那些常識視而不見,所以忍不住就說道:“當年黃河的河道寬有兩百步,六塔河的河道卻只有四十步,這就好比是一個胖子想從狗洞里鉆出去,他鉆的出去嗎?”
這是常識打擊,但富弼卻皺眉道:“流快些自然能過去。”
這特么純屬是文盲啊!
沈安勃然大怒,說道:“同樣多的河水,要從兩成寬的河道擠過去,來,富相,咱們試試如何?”
“怎么試?”
富弼顯然也是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