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都知!”
“這大熱天的都知還得出宮辦事,真是辛苦啊!”
“……”
一路回宮,那些內侍見了他就諂笑,馬屁聲一路不斷。
陳忠珩微微皺眉,卻不肯應聲。
他一旦應聲,就會有人去說他的小話。
這宮中啊!就是個處處皆是陷阱的地方。
一路進去,見到了趙禎。
“官家,沈安的妹妹謝恩了。”
賞賜臣子東西,或是封賞,去的人要記得臣子的神色和反應,然后回來稟告,讓帝王心中有數。
可果果不過是小女娃,哪有這個必要。
趙禎問道:“沈安呢?”
陳忠珩說道:“說是去了城外操練邙山軍。”
趙禎笑道:“一百余人罷了,難得他上心。”
一百余人就是一滴水,在汴梁這個大海里不值一提。
不過臣子態度認真總是好事。
趙禎心中有些抑郁的道:“北低,黃河就會一直北流改道,到時候遼人就會直接沖殺過來。大宋卻無險可擋,奈何啊!”
黃河改道的事兒被壓下去了,可遼人的威脅卻來了。
“官家,遼使請見……”
門外來了內侍,陳忠珩回身搖頭。
趙禎已經痛苦的捂著額頭了,這種時候怎么見遼使?
……
“……列陣……走!”
一百余人排列整齊,面色漠然,腳步聲漸漸沉重。
“腿要伸直。”
“保持住!”
腳步聲越發的整齊了。
一百余人在莊里的直道上起步向前,人數不多,卻氣勢如虹。
折克行本來不贊同這項操練的,因為覺得走路的整齊與否,對于軍隊來說就是個雞肋。
軍隊存在的意義就是殺人。
殺對手,殺敵人,保家衛國。
走路干啥?
可當這個陣列漸漸成型時,他不禁震驚的道:“走路還能走出這等氣勢來?”
沈安搖頭道:“還不夠好,要走出一往無前的氣勢來,還有,殺氣要弄出來。一支軍隊沒有殺氣怎么行?告訴黃春,老子要看到殺氣!”
有人跑去通知黃春,沈安說道:“這不只是走路,一是要錘煉出軍紀嚴明的軍隊,這必不可少。”
“其二就是凝聚力,當你在這個群體里,一起走出了氣勢磅礴的陣列時,你就會有歸屬感!”
歸屬感是軍隊里最需要的東西,輔以嚴格的操練,那就是無敵之師。
“軍紀嚴明,操練嚴格,兵器鋒銳,這樣的軍隊,天下何人能敵?”
折克行點點頭,說道:“安北兄,陣列那么整齊,以后是要用長槍嗎?”
軍隊里,唯有長槍陣才需要保持整齊。
“不管是用什么,排列整齊總是有好處的。”
沈安不肯透露未來的走向,他在等待著時機。
隨后他又去了出云觀。
一進去就有些嗆人的味道。
焦煤雖然看似無煙,可那股子隱隱約約的味道卻更刺鼻。
‘丹爐’,不,現在更應該叫做鋼爐。
幾個身體壯實的道士一起推拉著風箱的手柄,舍慧站在邊上,不時從小口子里去看看爐子里的情況。
這是第一爐,舍慧有些緊張,見沈安來了,就說道:“還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