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有錢,還是翰林待詔,怎么會看得上咱們家的女兒?”
李氏瞬間就換了個姿態,擔心沈安是不是別有用心。
從開始的不在意到現在的患得患失,不過是沈安自報了個家門而已。
“他自稱雄州沈家,還帶兵上過戰陣,對了,還因為軍功得封,是什么縣男……”
女人的八卦本性一旦爆發出來,沈安的一切就被尋摸了出來。
“天吶!竟然是文武雙全?上馬可統軍殺敵,下馬可為君牧民……”
“而且家里還簡單,就一個六歲的妹妹,這……”
李氏喃喃的道:“這樣的好姻緣,竟然沒人去關注嗎?”
女兒嫁過去就沒有公婆,內院一手掌控,甚至是家里的事一手掌控。
關鍵是這個女婿的前程遠大,本事很大。
“才十六歲就憑功勞到了這一步,三十歲呢?四十歲呢?”
這樣的金龜婿……那些人眼瞎了嗎?
竟然便宜了我家女兒,哈哈哈哈!
等晚上楊繼年回來后,李氏就尋機和他單獨說話。
“官人,那沈安文武雙全,年少有為,而且還能掙錢,家里的門檻應當被踩破了呀!”
為啥便宜了咱們家?
楊繼年問了今天見面的情況,然后撫須道:“那些人都膽小,而沈安的膽子太大。膽小的怕他折騰,到時候壞了事。”
這話里的隱晦意思就是:沈安是個能折騰的,一般人不敢把女兒嫁給他,就怕哪天丈人和女婿反目成仇。
李氏卻不屑的道:“那些宰輔不也是做幾年就要下放嘛,誰能一輩子都高官得做?”
楊繼年板著臉道:“包公擔保,說他人好,純良,為夫見了也還行,如此……就等包公那邊說話吧。”
李氏得意的道:“咱們的女兒有些貪玩,可那少年竟然說誰都貪玩,可見是個好的。”
楊繼年怒道:“都是你教的!”
李氏柳眉倒豎,“人說女兒肖母,官人這是覺著妾身已然成了糟糠了嗎?”
糟糠之妻可不是個褒義詞,往往代表著普通和土氣。
楊繼年起身道:“為夫沒說!”
他覺得自己示弱了,就有些羞惱,然后負手道:“去準備晚飯!”
這是轉進!
李氏馬上就低眉順眼的道:“來人,準備晚飯。”
楊卓雪帶著弟弟來了。
楊繼年走到了墻邊,抬頭看著字畫,木然問道:“可覺得……還行嗎?”
楊卓雪低頭道:“但憑爹娘做主。”
這就是覺得行了。
李氏得意的道:“卓雪好福氣。”
楊繼年淡淡的道:“為夫說話你且聽著。”
李氏別過臉去,楊繼年這才繼續說道:“此事大概是要成了,你此后當收心養性,把針線做好,跟你娘學學怎么管家,不可嬌憨,那不是當家人的模樣。”
楊卓雪福身道:“是,女兒謹遵爹爹教誨。”
這就算是教誨完了,李氏也解放了,就問道:“官人,那沈安如今在做什么?”
“少打聽這些!”
楊繼年不滿的呵斥,可李氏卻滿不在乎,楊卓雪姐弟倆更是沒當回事。
他端起酒杯輕抿一口,說道:“他如今在看著太學。”
“好啊!那可是青史留名的地方。”
李氏更加歡喜了,楊繼年淡淡的道:“明日他得過道關,若是過不去……青史會留名,不過多半是惡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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