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使繼續問道:“京觀可好?那些人稱呼你為魔王……可好?”
周圍的氣氛有些凝滯。
在大家的心中,殺人是武人的事。
沈卞是文官,沈安也是文官。
可沈卞卻親自操練鄉兵,一心北伐。
而他的兒子不但親自沖陣,更是手刃敵軍。
這一對父子就是這么與眾不同,和官場文化格格不入。
而官場歷來就是磋磨人的地方,就像是一個大染缸,你若是不肯變成同一種顏色,那么這個大染缸里的人就會排斥你。
你會怎么回答?
眾人都在看著沈安。
“魔王……”
沈安笑了笑,說道:“那是畏懼和心虛,那些人對大宋犯下了滔天罪行,他們畏懼看到一個強盛的大宋,畏懼的在顫抖。”
“有理不在聲高,聲音越大,就說明越心虛。”
沈安補充了一句,就準備過去。
遼使陰測測的道:“以后你還想上陣嗎?”
這是一個引誘。
不上陣就是膽小,上陣就是異類。
沈安止步,皺眉道:“有問題一次問,你分為幾次……只能讓人想起了那些碎嘴的媒婆……某當然要上陣,只要大宋的邊疆一日不安寧,沈某就會枕戈待旦,隨時聽從陛下的命令,殺奔邊疆。忘了告訴你,沈某有一把長刀,銘文正是魔王!”
好!
趙禎差點脫口而出,幸而忍住了。
可他能忍住,許多人卻忍不住。
“好!”
“好漢子!”
“好漢子!”
陳忠珩忍不住喊道:“好漢子啊!”
喊完后他不禁悄然看看周圍,卻無人關注,就忍不住再喊道:“好漢子!”
沈安目光轉動,對遼使說道:“貴使當謹言慎行!”
他對著使者們微微頷首,然后走到了趙禎的身前,行禮道:“陛下,臣離家半月,身心俱疲,懇請歇息幾日。”
趙禎點頭道:“辛苦了,去吧。”
他不能再滿意了,真的。
沈安一番話有禮有節,強硬的反擊了遼使的話。
而且他不是來表功的,而是來告假。
多好的少年啊!
趙禎的眼中多了神彩,說道:“朕許你行武事!”
周圍漸漸寂靜,只有城外的歡呼聲依舊。
眾人都呆了。
文官行武事只是特定期間,比如說韓琦,他就是受指派去統軍抗擊西夏。
可平時你該干啥還是要去干啥,除非你愿意轉為武職,否則文是文,武是武,不要越界。
就像是韓琦擔任樞密使時,宰輔們和他之間就有隔閡,大伙兒不是一路人。
可等韓琦掉頭擔任副相后,馬上就變成了文官,這才和宰輔們漸漸融合。
這就是文武分野。韓琦是文官任樞密使,大家這才容忍了他,若是武人,比如狄青……。到現在來說,樞密使這個職位實際上已經變成了文職。
所以文武之間有天塹,而趙禎的一番話就為沈安打破了這個天塹。
所有人的在看著沈安。
你該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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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書友“迪巴拉巴拉爵士”打賞盟主,這名字一看就是有來歷的,帥的很明顯,這位書友定然也是如此,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