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最大的功用就是監控汴梁城。
天子腳下,皇帝就在宮中,若是發生叛亂,那可就是一鍋端了。
所以汴梁就是皇城司的工作重點。
既然要監控,自然少不得派人潛入查探。
一直以來這種查探都很順利,可今日大伙兒卻有些后怕。
“都知,若是兄弟們潛入沈家掉進坑里去……”
消息傳開后,皇城司里的人大多都怕了,張八年覺得以后再派人去摸沈家的話,怕是無人敢去。
這缺德玩意兒!
張八年想破口大罵缺德的沈安,可卻沒有立場。
哥在家里挖坑防賊不行嗎?哪條律法不允許?
有人建議道:“都知,沈家說不準有什么見不得人得東西,要不晚上派個機靈的兄弟去看看?”
張八年微微頷首,“要機靈,要小心些。”
那個缺德的沈安,當真是讓人想破口大罵。
……
政事堂里,大伙兒都停住了手頭的工作,看著魚貫而出的官員們,在等待著答案。
國子監發解試是否舞弊了?
一旦舞弊,這就是開國以來罕見的大案。
無數人會倒霉,而沈安將會首當其沖。
富弼領銜來查,由此也能感受到這份重視。
富弼出來了,他的面色鐵青,讓大家的心中一個咯噔。
大案發了……
富弼急匆匆的去請見皇帝,消息也迅速在發散。
“舞弊!富相都黑著臉進宮了,不是舞弊是什么?”
“嘖嘖!那沈安好大的膽子啊!”
……
富弼有些渾渾噩噩的行禮,趙禎問道:“可有結果了?”
這事兒有些惡心人,但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那些學生家中沒有背景。
沒有背景,就算是真的舞弊了,也只是出于公心。
……權貴子弟憑什么來太學附學?憑什么?!
趙禎仿佛看到了沈安在怒吼。
那個少年好像對權貴天生就帶著不滿,譏諷只是一回事,有時候甚至下黑手。
比如說韓琦就被他坑過幾次。
富弼說道:“陛下,考卷全數復核過,大多……無錯。”
哈!
趙禎本是有些悲觀,聞言就差點站了起來。
竟然沒錯?
他不放心的問道:“大部分沒錯,錯的呢?”
莫不是少數人舞弊?
富弼苦笑道:“有三份卷子有些爭議,不過卻并非舞弊,而是他們的言論過于偏激……有些沈安雜學的味道,差點被黜落。”
哈哈哈哈!
趙禎忍著大笑的沖動,但心中實在是快意,于是就起身道:“也就是說,此次國子監發解試并無舞弊?”
富弼搖頭,喃喃的道:“陛下,此次太學的學生們答題精煉,手法嫻熟,一看就是做文章的老手……把那些權貴子弟壓的沒有出頭的機會,臣不解……沈安是如何做到的。”
他是不解,覺得不可思議,所以才會黑著臉進宮。
他是不解,趙禎也不解。
“召沈安來。”
……
沈安從御街過來,一路有人認識他,都是指指點點的。
“……說他在國子監里舞弊,還貪腐。”
“貪腐怕是不會,畢竟他家大業大,那點錢他哪里看得上。”
“那些學生不合他意的就被打壓,有人甚至在考試前被打傷,無奈回家。”
“可嘆可恨啊!”
“……”
沈安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