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查清了嗎?”
陳昂焦急的道:“雖說沒見到大股敵軍,可汴梁那邊定然是急切了,要及早查清敵情報上去!”
折繼祖指指城頭方向,兩人并肩走去。
“此次西夏人有些不合道理,若是大軍壓境的話,此刻少說上萬游騎就該到了。”
折繼祖的步子大,陳昂要走快些才能跟上。
他急切的問道:“可來的游騎才兩千余,這是為何?”
折繼祖的腳步一滯,止步看著城頭,說道:“莫非是……虛張聲勢!”
兩人上了城頭,看著遠方。
“三十余騎,這是在查探。”
折繼祖放下望遠鏡,陳昂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但折繼祖從未給人看過,所以只能流口水。
“這不對啊!”
陳昂一拍城磚,吩咐道:“河東那邊什么意思?”
身后有官員說道:“鈐轄,河東那邊說是西夏人大軍壓境,必須要有援軍。”
陳昂嘆息一聲,說道:“他們應當是早就派出了信使去汴梁,到時候援軍云集……若是敵軍壓境也就罷了,若是虛驚一場,那大宋可真就是丟人了。”
折繼祖的目光閃爍,說道:“鈐轄,此事不可耽誤,某有意派人快馬加鞭去汴梁,就說此事乃是西夏人虛張聲勢,你以為如何?”
他這是在冒險,但卻想把陳昂拉上。失敗了大伙兒一起倒霉,若是成功了,以后陳昂和折家的關系自然就拉近了。
他不是沒腦子的莽夫,而是折家目前的族長。
作為族長,他需要讓折家越來越好,而麟府路軍馬司就是一個值得拉攏的力量。
在上次沈安來府州時,和陳昂有過幾次沖突,但彼此后來卻釋然了。
陳昂是個官僚,典型的文官,可私心卻不太重,可以交往。
折繼祖尋摸了許久,最后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只要陳昂同意,大家就算是一起煎熬過的同袍了。
他好似在看著遠方,可卻不時用眼角瞥一眼身邊面色百變的陳昂。
陳昂在煎熬著。
這事兒是一次機會。
若是折繼祖的判斷成真,他也會跟著立功。
那就是高瞻遠矚,目光敏銳啊!
可一旦失誤了,這就是滔天大罪……
成則立功,敗則大罪……
他閉上眼睛,喃喃的道:“人啊,何其艱難……”
折繼祖說道:“總得要行險,何況西夏人的勢頭不對,某敢打賭,這是假的。”
他目光炯炯的道:“若是有錯,某一力承擔。”
這話很是夠意思,可陳昂卻淡淡的道:“若是有錯,某也跑不掉,你的一力承擔只是假話罷了。”
折繼祖老臉一紅,說道:“某……”
“你是折家這一代的族長,你要為折家考量,但某卻不是傻子!”
陳昂鄙夷的看著折繼祖,說道:“說你笨,卻有些小心思,只是手段不夠精細,某一聽就知。”
折繼祖被人抓了現形也不惱,他笑道:“如此就罷了。”
你既然不愿意,那我自己來。
折家人從不乏賭性,折繼祖更是如此。
陳昂看了一眼掛在他脖子上的望遠鏡,說道:“什么叫做罷了,既然要稟告,當然是某來寫。”
這廝竟然同意了?
折繼祖心中歡喜,然后就笑道:“好,鈐轄來寫,某畫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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