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官家的水平也不低啊!只是以前有些太老實了。
唐仁大聲應諾,然后昂首出去。
在經過遼使的身邊時,他問道:“貴使先前說想看我大宋的臉色,如今你的臉色如何?”
好!
沈安贊道:“這話問得好啊!貴使先前說的話卻忘記了,唐仁你這么一提醒,兩國關系的親密就體現無疑,不錯。”
唐仁正色拱手道:“多謝待詔夸贊,下官告退。”
他恭謹告退,遼使的臉上不斷變幻著顏色,恍如沈安后世見到的變臉。
“貴使可是病了?”
韓琦最是沒有大臣體統,這話問的格外的無禮。可此刻卻得了趙禎的暗贊。
遼使拱手道:“陛下,外臣告退。”
他心中失望之極,羞辱感讓他只想把沒藏訛龐那個大話精干掉。
然后……
他看了沈安一眼,沈安正好也在看著他,見他面色不善,就笑道:“貴使可是還有話說嗎?如此沈某洗耳恭聽。”
這還是羞辱。
先前遼使氣勢洶洶、自信滿滿的來求見趙禎,目的就是和多年前一樣,也想來一次增幣。
仁宗慶歷二年,大宋內部矛盾重重,外部和西夏這個叛逆的戰爭連綿不斷,局勢艱難,堪稱是內外交困。
就在這個時候,遼興宗耶律宗真,也就是耶律洪基的老爹對大宋發起了恐嚇威脅,并屯重兵于宋遼邊境。
局勢一觸即發之際,大宋一邊和遼人交涉,一邊做好了戰爭準備。
那時的趙禎多次寫信去駁斥耶律洪基的那些條件,最后派出了以富弼為首的使團去談判。
在談判中,遼人的底線是割地,可富弼卻堅決不同意,并說‘若是遼國入侵,此戰勝敗難說’的話。
彼時富弼的立場強硬,但朝中卻有些軟,趙禎都慌了。
那個時候的富弼,堪稱是中流砥柱,兩次出使遼國談判,最終守住了底線,也為大宋挽回了局勢。
遼使遙想當年大遼對宋人的居高臨下,不禁黯然神傷。先前的他是如何的意氣風發,想著大宋君臣會是如何的窘迫和難堪,正如同自己現在的遭遇一樣。
他看著沈安說道:“沈待詔,大遼鐵騎百萬正無所事事……”
他微微頷首,然后昂首出去。
遼人的騎兵是不少,但所謂的百萬鐵騎只是個笑話而已。
沈安就把這當做是笑話,隨口道:“那就先把西夏人收拾了再說。”
遼人可是在西夏人的手中吃過虧,卻一直沒能報仇。
遼使剛走到門邊,聽到這話神思恍惚了一瞬,然后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撲了出去。
“貴使,聽聞遼人是走下坡路,所以眼睛長在了頭頂上,今日沈某終于得見,果真如此,佩服。只是要走穩了,不然會一路滾下去……”
遼使穩住身體,然后面色漲紅的回身看著沈安,期期艾艾的道:“遲早有一日……遲早有一日要……要……”
他覺得口吃更丟人,就一拂袖,急匆匆的離去。
遼人最擅長威脅,從大宋立國開始,被威脅的次數數都數不清,每一次大宋都會吃癟。
可在遇到沈安之后,這些威脅往往會被揭穿,幾次之后,大宋君臣漸漸明悟……
“遼人如今也少了敢戰之心啊!”
富弼的話引來了韓琦的共鳴,他說道:“陛下,遼皇耶律洪基醉心于四處游獵,享受美酒美人,遼國漸漸在衰落了。”
趙禎點頭道:“朕知道。”
這個話題他直接略過,然后對沈安說道:“先前你說沒藏訛龐不會起大軍來攻打,如今果然。朕記著你在樞密院時,掌管禮房頗有建樹,如今唐仁也多有長進,可見你不只是自己能干,還知道培育下屬,這很好。”
他看著宰輔們,贊賞的道:“有些人只知道自己立功做事,卻防著下屬,把自己的本事藏著掖著,恨不能帶到棺木里去,這等人保守,不堪大用。”
這是對沈安的夸贊,他躬身說道:“陛下謬贊了。臣在樞密院任職過,目前在國子監廝混,深知不管是為官還是為師,都要抱著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心,否則就是因循守舊,帶不出好下屬,更教不出好學生。”
……
這次四聯療法里換了種抗生素,左氧氟沙星片,只是吃了一片,一直頭暈,些微惡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