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笑道:“三位卿家都是忠心耿耿的臣子,朕已盡知。”
這是暗示!
沈安覺得應當是這樣。
隨后宴會散去,群臣涌出了大殿。
韓琦走到了李璋的身邊,低聲道:“可知官家的意思嗎?”
李璋木然道:“不知。”
韓琦笑了笑,也不去找沈安。
一路到了政事堂前面,就見一個官員正在等候。
“見過韓相。”
“何事?”
“韓相,交趾使者來了,求見官家。”
“交趾使者?李日尊好快……這是得了消息就派人快馬而來嗎?”
韓琦瞇眼道:“陛下今日不會見他,把他安置下就行了。”
官員應了,等去驛館時,卻沒見到交趾使者,就問了小吏。
“說是去見沈待詔……”
官員趕緊去告訴了韓琦,韓琦聞聽了只是笑了笑,說道:“那使者怕是要怒氣沖沖的出來。”
曾公亮做了一陣子次相,正覺得韓琦看來還不錯,就放松的道:“韓相怕是輕視了沈安吧?”
韓琦哦了一聲,眸色微冷,問道:“為何這般說?”
曾公亮笑道:“韓相怕是沒見過京觀,交趾使者應當見過……”
“你什么意思?”
韓琦微怒,曾公亮心中暗自樂了,“沒什么意思,沈安令人筑京觀,在交趾人的眼中就是魔王般的人物,那使者怎敢和他翻臉……”
他當時見到京觀可是暗中心顫,回到營地后悄然嘔吐了一陣子,膽汁都吐出來了。
韓琦冷笑道:“你卻是小瞧了交趾人,那些人兇狠,哪里會怕什么京觀……”
曾公亮也收了笑容,說道:“那么……拭目以待就是了。”
邊上的官吏們都面面相覷,等出去之后,有人說道:“二位相公這是在打賭?”
“可不是嗎,不過卻不只是打賭。”
“這話怎么說的?”
“曾相是次相,韓相是首相,這人誰愿意屁股后面被人盯著?”
“是啊!韓相就想打壓一番曾相,而曾相同樣想給韓相一記下馬威……這是……斗上了?”
“沒錯,他們拿了沈安來做賭注,卻不知誰能贏。”
“誰贏了就占了先手,所以都不會退讓。”
“那就趕緊派人去,去沈安家外面蹲著。”
……
沈安家很好找,交趾使者帶著兩個隨從一路尋摸了過來。
“就是這里。”
帶路的閑漢得了引路錢,就沖著里面喊道:“待詔……有外藩人找……”
交趾使者黝黑矮小,他默然看著,等里面有腳步聲傳來后,就低聲說道:“這是通風報信……沈安此人竟然還能得了閑漢們的幫襯,可見也是個潑皮般的人物,稍后都謹慎些。”
大門打開,莊老實問道:“敢問貴客身份。”
交趾使者拱手道:“交趾使者李柏,求見沈待詔。”
莊老實問道:“所為何來?”
李柏笑了笑,說道:“某剛到汴梁,還未坐下就來求見沈待詔,乃是為了大宋和交趾的未來而來。還請待詔拔冗相見。”
莊老實心想交趾人,那不是才被我家郎君弄了個大京觀嗎?
這是來做什么的?
認輸服軟了?
他心中得意,就去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