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榆林巷去樊樓不遠,一路上果果看到好東西就要買,等到了樊樓時,已經心滿意足的在期待美食了。
“折郎君!”
那個大漢一直在外面等候,見他來了,就說道:“沈家的小娘子在外間吃,有仆婦伺候,不會驚到她。”
這點風度種家還是有的。
折克行回身,等陳大娘把果果扶下來后,就說道:“果果想吃什么直接點,今日有人請客,只管要。”
“好。”
果果不禁食指大動,笑的眉眼彎彎的。
“哥哥在就這樣不許吃,那樣不許吃……還是折哥哥好。”
折克行笑了笑,再回身時,那笑容就漸漸散了。
“請。”
他走進里間,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魁梧男子坐在正面,身后站著兩個男子,側面還有一人。男子目光俾睨的在看著自己。
男子的嘴唇很厚,相師說這等嘴唇的人有福氣。
折克行想起了這些,然后拱手道:“見過種副使。”
種諤掛著左藏庫副使的職,但這只是官階而已,意義不大。
“坐。”
種諤只是揮揮手,那氣勢就驟然勃發。
這是殺人殺出來的氣勢。
種諤在盯著折克行。
“多謝。”
折克行坐在了他的下首,然后問道:“酒水何在?”
這是反客為主!
種諤笑了笑,看著很是可親,他撫須說道:“為何沒有酒水?”
側面的隨從跪地道:“郎君,小人方才忘記了。”
種諤笑容不減,說道:“斷他一臂!”
大漢抬頭,惶然道;“郎君……”
種諤身后的大漢沖了過去,單手別住大漢的左臂,然后發力。
折克行甚至都聽到了骨折的聲音,那大漢卻不敢慘叫,把嘴唇都咬爛了,眼珠子凸出來,面色漲紅,顯然是在極力忍耐著痛苦。
種諤在看著折克行,見他面色自然,就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有人送酒進來,卻只是一小壇。
“少了,若是宴客,就該大方些!”
外面傳來了果果的聲音,卻是說這個好吃,要帶回去給哥哥嘗嘗。
折克行單手拎起酒壇,嘴角微微翹起,然后仰頭就喝。
種諤的眼中多了神彩,等折克行喝完一壇子的酒水后,就撫掌笑道:“折家人野性十足,某聽聞折繼祖說折種兩家共御西夏,如今是折家殺敵,種家助威……今日一見,折家子卻是酒囊……好酒量!”
酒囊……飯袋……
折克行面色未變,他偏頭看著種諤,“聽聞種副使深諳兵法。”
種諤微笑道:“怎么,想要和某比試兵法嗎?”
他這話里帶著冷意。
種家是大儒出身,哪怕現在改行武事,可卻覺得自家是文武雙全,所以自然瞧不起折家人。
折克行放下酒壇子,打個酒嗝,“所謂兵法,不過是統軍之法,臨陣殺敵卻要看個人造化……種副使家學淵博,可知西夏以后會如何?”
折繼祖在大勝西夏人之后,就有些揚眉吐氣的得意,于是說了些折家殺敵,種家看熱鬧的話,用于羞辱老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