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都要進宮了,這些東西大部分都帶不進去,不如散出去做個人情。
趙仲鍼在嘀咕著‘要低調’之類的話,覺得自家老娘興奮過頭了些。
沈安在門口看著這一幕,不禁喃喃的道:“這是想低調,但實力不允許啊!”
人多好辦事,稍后灑掃完畢,接著就有各色商人來了,或是做新衣裳,或是新家具和各色用具,還有廚子……
一陣忙亂,直至午后才消停些。
到了下午就熱鬧起來了,各色人等來拜訪,趙宗實早就知道會如此,只是托病不出。
那些客人沒見到他自然遺憾,有人順路來拜訪沈安。
“……有人說待詔的文章……不堪入目啊!那等小人,可惜不知道是誰,否則某定然會打他個滿臉開花……”
這是一股子邪風,沈安覺得刮的不是時候。
他剛完成了一個階段性的大目標,把被自己攪亂了些的歷史進程再度扳回了原來的軌跡,心情舒爽之極。
可就有人見不得他舒爽,于是謠言就來了。
是的,沈安堅決不承認自己的文章寫得不好。
“都是謠言!”
等到了下午,趙仲鍼代表趙宗實來了,邀請沈安兄妹去赴宴。
“這邊感覺還行,至少不用裝模作樣。”
趙仲鍼看來很滿意新家,但更滿意的是和沈安做了鄰居。
趙淺予帶著果果去了后院,女人們自己開飯。
沈安送上了自己準備的禮物,一個根雕。
“這是……大鵬?”
趙宗實看著這個根雕研究了許久,沈安點頭道:“大鵬展翅。”
這個寓意不錯,不過在座的竟然有趙允弼,他也笑瞇瞇的道:“十三郎以后可不就是大鵬展翅嗎,這個寓意好。”
沈安瞥了他一眼,說道:“再好的寓意也得有人能承擔,沒有那個命就只能是妄想。”
這個老家伙在中間攪合了不少事,今日來賀喜,多半也是暫時的蟄伏。
隨后就開飯了,大廚做出來的美食讓人贊不絕口,趙允弼甚至還打聽廚子可愿去郡王府做事,他愿意出高價。
稍后有人回來稟告:“那廚子說了,小人只是待詔的弟子,當著待詔的面萬萬不敢說什么好廚子,至于去郡王府……多謝郡王,小人惶恐……”
哥雖然是廚子,但卻不肯去郡王府伺候人!
哈哈哈哈!
沈安的神色似笑非笑,但趙允弼發誓這廝一定是在暗中大笑。
他心中微怒,就笑道:“老夫聽聞外間有人說安北的文章……老夫當時就呵斥了那人。”
他看了木然的趙宗實一眼,說道:“大宋文化鼎盛,這話不是在譏諷安北嗎?而且還壞人名聲,若是任由這般說下去,以后就……哎!”
他惋惜的模樣很是真實,連沈安都差點以為這人是個忠厚長者。
趙宗實淡淡的道:“文章詩詞……治國不在于這些,而是在于施政之能,千言萬語不如一策。”
歐陽修的文章好不好?
好,好的呱呱叫。
可這老漢一篇朋黨論就把自家的隊友給賣了。
話是這么說,可趙宗實拉偏架的意思太過明顯。
趙允弼只是笑了笑,但那笑容里帶著些譏誚。
你會寫文章嗎?
沈安只是笑了笑,說道:“文章……正如郎君所說,千言萬語不如一策,有那功夫,某不如去琢磨些美食才是。”
你說做文章就做文章,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