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老夫數不下去了。
嵬名聿正目光尋索,看到沈安那里時,就見這個年輕人拱手微笑,看著很是純良。
這個年輕人不錯啊!
他的目光繼續梭巡,直至沈安打了個招呼,“貴使……某就是沈安。”
呃!
那么年輕?
嵬名聿正猛地一個激靈,想起了那個京觀。
且看漢兒殺人!
能寫出這等文字的年輕人……他怎么可能和善啊!
所謂的和善,鐵定是忽悠。
嵬名聿正拱手道:“見過待詔。”
這人跟著折繼祖在西北拼殺了一陣,那時的他還是個少年吧。
在這純良的外表下,究竟是一顆怎樣殘忍的心啊!
聽聞那支軍隊叫做邙山軍。
邙山幾乎就是墳堆,用這等名號的軍隊,哪怕只是鄉軍,可也代表著此人的心腸極狠。
沈安的目光柔和,說道:“貴使遠來,可先歇息,等歇息夠了再來尋沈某,大家喝喝酒,說說話,共敘和平。”
這貨太虛偽了,那聲音柔和的讓趙禎都想嘔吐。
“今日就這樣吧,諸卿可各自去了,使者那邊令人好生招待。”
趙禎趕走了眾人,然后先叫人弄了熱茶來喝了,才嘆道:“朕剛才差點就忍不住要笑了。”
陳忠珩諂笑道:“可不是,那沈安假的不行,說他和善還裝上了,若是西夏使者當真,臣怕是會笑一整年。”
趙禎一想到那個畫面,沈安一臉純良,嵬名聿正心中竊喜,以為遇到了個棒槌,然后被沈安一步步的忽悠勾引……
“哈哈哈哈!”
趙禎忍不住就大笑了起來,陳忠珩也跟著賠笑,心中終于松了口氣。
官家最近沒多少笑臉,回到后宮話也不多,讓人擔心。
這一笑總算是天晴了啊!
他隨著趙禎出了大殿,看著陽光照在瓦片上,然后再四處反射,煌然生輝。
“這是大宋!”
趙禎很是躊躇滿志的道:“再過幾年,有神威弩助戰,只需讓西夏人吃幾次虧,此后大宋就能安享太平了。”
陳忠珩湊趣道:“官家,到了那時,您可就是千古名君了。”
趙禎的臉上多了紅色,嘴角微抿,竟然是有些赧然。
“算不上,只要別說是昏君就成。”
“那是誰?”
就在此時,就見前方一個內侍狂奔而來。
陳忠珩心中一個咯噔,就喝道:“止步,別驚了官家!”
內侍近前后說道:“官家,西夏使者在過左升龍們時摔倒了,好慘……臉上全是傷。”
“摔倒了?”
趙禎幸災樂禍的道:“腳滑了吧?”
內侍一臉苦澀的道:“當時沈待詔就在使者的身后……”
臥槽!
趙禎瞬間就怒了,罵道:“這是……這是蓄意的!他的功勞都沒了,沒了!”
陳忠珩嘀咕道:“陛下,這個……西夏使者定然不知道他是蓄意的吧?”
內侍一臉糾結的道:“沈待詔一臉誠懇的致歉,又扶著使者出去,還叫人趕緊去牽馬來,這一路就往醫館去了,那使者看似有些感動呢!”
……
沈安腳滑了,諸位的手滑一下吧,把月票投給大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