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正準備出手,沈安喝道:“撞過去!”
那男子剛轉身準備逃竄,聽到這話后就絕望的回身,厲喝道:“弄死你!”
他從懷里摸出一樣東西扔了過來。
折克行在盯著,只是隨手用長刀撥開了那東西,等落地后一看,卻是一錠銀子。
此時金銀只是在小范圍內能夠使用,很少在市面流通。
這男子竟然隨身有銀子,可見背后有人,弄不好就是準備在截殺沈安后馬上跑路。
戰馬轟然撞了上去,男子被撞翻在邊上,陳洛下馬去查看。
“還有一個!”
沈安回身,折克行說道:“無需管。”
唐仁已經從馬背上撲了下去。他撲倒了一個男子,此刻正在暴打,邊上有一把短刃。
這廝的拳腳不怎么樣,看著就是王八拳。東一拳西一拳,根本就沒有章法。
可他的眼睛卻在發紅。
“竟然敢來刺殺待詔的……誰……是誰派來的?某弄死你!”
王八拳的特性就是發力不標準,亂打一氣。
不過是十幾拳之后,唐仁就開始喘息了。
這時巡檢司的人聞訊趕來,唐仁這才起身,然后嘶嘶呼疼。
他把手翻過來,手背上竟然有幾道傷痕,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出來的。
巡檢司的人問道:“待詔,敢問可認識這二人嗎?”
沈安搖頭道:“不認識,此事最好交給皇城司的人來處置。”
巡檢司的人一聽就樂了,三兩下把這兩個刺客給綁了,然后用大車拉著去。
“這只是開端。”
沈安微笑道:“遵道,以后隨著矛盾的增多和加劇,咱們的處境會更危險。那些人的利益被觸動了可不會輕易低頭,他們會反撲。可某卻不是范文正,那時的帝王定然也不是……所以,咱們要做好準備。”
趙仲鍼可不是趙禎,這娃歷史上就是個倔種,在判斷出大宋快病入膏肓之后,就果斷出手,而且力挺了王安石許久。
這是大宋歷史上最具進取心的帝王,可惜老王的革新沒成功,不然大宋就不一樣了,弄不好會和前漢劉秀般的來一次中興。
折克行冷冷的道:“怕什么,來一個弄死一個,來十個弄死十個,若是來了大軍,那就兩軍對峙,咱們可怕了嗎?”
兩人相對一視,默契于心。
唐仁上馬,顧盼自雄的道:“若非某早飯吃少了,剛才一拳就能撂倒他。”
這貨的武力值不行,但勇氣可嘉,竟然為了沈安冒險和刺客動手。
“昨夜潛入莊子的那人應當是誘餌,引誘某出城,然后這兩人動手……會是誰?”
沈安冷靜分析了一番,可對于兇手是誰卻一籌莫展。
折克行的嘴角抽搐一下,說道:“你的仇人太多了,多到都弄不清誰會對你下手。”
沈安搖頭,無奈的道:“不過能下狠手的不多,必須要有重大沖突,最近卻沒有。”
他一路猜測著,唐仁稍后就湊過來,低聲問道:“待詔,先前折郎君不肯出手,是對下官有意見了?”
折克行剛才一直在旁觀唐仁和那人的搏斗,近乎于冷血。
沈安放慢了馬速,等折克行前出一段距離后說道:“西北的風很烈,能吹破嬌嫩的肌膚。西北的人彪悍,能嚇尿那些不是男人的家伙……他不出手,就是想看看你是什么樣的。回頭某會讓他寫封書信去府州,懂嗎?”
西北不喜歡軟蛋,更不喜歡矯揉造作的家伙。
你夠狠,那么就是同類,折家人會歡迎你。
唐仁懂了,也憂郁了。
“這怎么野性十足啊!”
“野性不足的話,府州早就陷落了。”
在武器無法形成絕對優勢時,只能拼錢糧和野性。
大宋的錢糧相比之下足夠多,可野性卻差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