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壽庚就是官,宋末時在泉州執掌市舶司多年,大宋對其堪稱是厚恩,可最終卻被此人背叛。
魏平說道:“那些大食人對大宋很是恭謹,恨不能化為大宋人……”
“大食是大食,大宋是大宋。”
王雱打斷了魏平的話,他此刻想起了沈安的話:“那些海商大多身家豐厚,人有錢之后就會想著更有錢,會更貪婪……所以別指望他們會主動吃虧。”
他此刻見到了這些商人,不禁對沈安的話大為贊同。
安北兄大才啊!
“賺錢要讓大宋賺,而不是讓大食人……”
呃!
眾人都有些意外這個說法,魏平干笑道:“小郎君此話……陳推官?”
這位年輕人說的話我等是當放屁還是要認真聽?
在他們看來,王雱就是個來鍍金的衙內,此刻不過是在搶表現而已,誰搭理他誰有毛病。
陳昂沒有猶豫,說道:“官家知道他來。”
這是官家默許的事兒,你們不當回事也行,只是后續倒霉別怪我。
魏平有些尷尬的道:“如此……我等該如何做?”
陳昂說道:“第一要認真,什么延緩抽解,某不知道什么叫做延緩,更不知大食人有錢,只知道規矩不能亂。”
這是敲打。
別和大食商人抱作一團。
“第二就是把大宋的貨物都弄在一起,不許和大食人通消息,由市舶司統一定價。”
尼瑪!
這樣市舶司把事兒全干完了,咱們干什么?
市舶司把裁判員和運動員都做了,咱們做什么?
咱們好像就只剩下出海一條路了……
“第三就是出海……”
陳昂想起臨行前沈安的交代,就振奮精神說道:“大宋必須要掌握商道,如此方能掙更多的錢……”
“出海?”
一個大漢上前,興奮的道:“敢問陳推官,可是要鼓勵我等出海嗎?”
陳昂點頭道:“正是,朝中希望你等多出海,把大宋的貨物主動販賣出去,而不是通過大食人來轉手……你們都知道,被大食人這么一轉手,多少錢都不見了。”
王雱陰測測的道:“大食人為何這般有錢?不就是轉手掙的嗎?可那些貨物大宋本就能出海去采買和販賣,為何要讓他們掙錢?難道咱們沒船嗎?”
大漢歡喜的道:“小人邱震,見過陳推官,見過小郎君。小人以前出海經常會遇到海盜,他們會劫掠船隊……”
這是沒辦法的事兒,陳昂點頭道:“大宋會尋機去剿滅那些海盜……”
大宋目前的水師……說句實話,不怎么強大。
因為海外沒有敵人的緣故,大宋的軍事力量都集中在了陸地上。甚至連金明池里的戰船老舊了都不更新,變成了競賽速度的龍舟……
和平數十年,大宋上下頗有些文恬武嬉的悠閑。
王雱突然問道:“大食人呢?那些海盜可會劫掠大食人?”
比起出海的頻率和規模,自然是大食人獨占鰲頭,那么他們可被劫掠了嗎?
邱震搖頭道:“大食人不會。”
嗯?
“為何?”
陳昂不禁有些好奇,甚至陰謀論的在懷疑海盜是不是大食人弄出來的把戲,目的只是為了壓制大宋向海外邁出的步伐。
邱震有些唏噓的道:“大食人的船隊龐大,而且他們的戰船不少,那些海盜不敢劫掠他們,否則會被大食人清掃……”
大食人的水師竟然強勁如此嗎?
王雱的眼中多了陰霾,說道:“只要大宋在海外有巨大的好處,水師不是問題。”
還是沈安說得對,利益才是驅動人的最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