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這名額倒不顯富裕。
像賈家、史家這樣的人家都惦記送子弟過去,那投了滁州軍的文武人家,多半會如此。
甄家近水樓臺先得月,還真的好好規劃規劃,多弄兩個名額。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到外頭有動靜。
“甄大哥,大哥”
急匆匆而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賈源,黑著臉道“老頭子病了應該是真的,幾位太爺都接連打發人來了”
賈演站起身來,露出幾分無措。
雖說兄弟兩個被除族,可到底父子多年,涉及生老病死,還不能做到心如止水。
甄大舅不由擔心起來。
賈老爺也是年過五十的人,要是有個萬一這守孝是大問題。
滁州軍如今勢頭正熱,賈家兄弟剛投進來,立足還不穩,要是耽擱三年,黃花菜都涼了。
“得回去,好好寬慰老人家,也得請個好大夫”
見這兄弟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甄大舅連忙道。
誰曉得賈老爺是身病還是心病,不管怎么樣,這老頭眼下還是死不得。
賈源憤憤道“真是越發沒個樣子,不就是之前讓咱們給他那寶貝兒請托沒搭理,這竟折騰起自己來,難道還指望誰心疼他不成”
賈演吐了一口氣道“走吧,回去看看再說”
就算甄大舅不是外人,這種子怨父的話,也是容易為人詬病。
兄弟兩個匆匆離去。
甄大舅慣會做人,立時喊來管家“往鮑家醫館走一趟,看能不能請鮑大爺往賈家走一趟。”說完,又喚住人“算了,還是我自己親自走一遭”
這個鮑家,就是滁州鮑老大夫家。
隨著滁州軍南下,滁州隨遷過來不少人家,就包括鮑家。
因為鮑老大夫成為太尉府專用大夫,已經不出診了。
至于鮑大爺身上掛著軍職,一般人家也請不動。
甄家與鮑家有舊,甄大舅才想請鮑白英出手。
不過吩咐完,他也想到今非昔比,管家過去未免顯得輕慢,才打算自己走一趟。
賈宅。
賈太太被關了家廟,賈老爺臥床不起。
賈小姐因生母被關躲羞不出,就剩下賈四一個半大孩子,忙前跑后。
偏生幾個族老得了消息,還過來指手劃腳。
他們不喜敗家的賈三,對賈四也沒有什么好臉。
要不是為了這兩個小的,賈老爺能虧待前頭兩個兒子
他們可是都打聽清楚了,賈演兄弟跟著太尉去打揚州,立了軍功的,如今就在太尉麾下,是太尉的嫡系。
這個時候還不拉著兄弟兩個歸宗,等到他們功成名就,再往前湊,就湊不上了。
賈老爺病的正好。
更好是個臺階。
“還沒回嗎再派人過去”
為首的賈六太爺顫悠悠道。
“已經派了三撥人了,就算不念著父子情分也該回來的”賈九太爺摸著胡子道。
賈十一太爺瞪著賈四道“前幾日還好好的,怎么說起不來就起不來了是不是你們姊弟無狀,氣到你爹”
賈四這幾日侍疾,熬的眼圈烏黑、小臉蠟黃,聽到此話,卻是眼神猶疑,露出幾分心虛。
賈十一太爺越發高聲“不孝的小畜生,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