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江縣尉的族人,得了回復,倒是后怕起來,不敢再上躥下跳,立時老實躲回吳江去了。
之前他們冒頭,也有試探的意思。
這世上最不乏落井下石之人,就算他們不被縣尉拖累,可要是保不住頂梁柱,隨后也少不得被“趁火打劫”。
如今得了準信,保不住縣尉,可也不會被遷怒,剩下的就是回鄉自保了。
等到三月初三,蘇州府前的校場上,吳江縣令一家、吳江縣尉一家,成年男丁全部斬首。
至于兩位自詡為對朝廷忠貞的臣子,臨終前說點什么,那是沒有的。
不管逼逼叨叨說什么忠心朝廷百姓,還是咒罵滁州軍什么的,都是笑話。
霍寶也沒有給他們機會,每人嘴里塞了一個大核桃。
十幾個人頭落地,在地上滾來滾起,圍觀百姓都覺得膽寒。
一個縣城抵抗還是如此,那府城這邊呢
高都帥與知府等人也主戰了,會是什么結局
這位大公子,到底會如何行事
要是殺,會不會牽連旁人
要是不殺,又會如何處置
蘇州府城畢竟是蘇州人的府城,地方士紳總要說話。
天下已經大亂,朝廷不行了。
大家都是讀書人,知曉王朝更替之事,如今這是危機,也是機遇。
“拿錢來贖”
霍寶倒是沒有與這些人賣關子,直接叫人傳話下去。
贖的不是因戰敗被拘押的高都帥、知府等人,而是這些人的家眷,什么蘇州知府的老娘與幼子、蘇州同知的妻兒、蘇州都統的如夫人、高都帥的兄弟
啊
一窩端
這府城上下之前出逃的官眷一家沒有落下。
霍寶自不會說這些人要跑,被滁州軍全逮了,只說這些人欲“有通敵之嫌”,暫時扣押,允家屬贖回。
這些人之前是想要往杭州府、松江府跑,滁州軍與官兵敵我分別,說他們“通敵”倒也不算冤枉。
“誰不是帶了家底跑路,這家財都收了不說,還要刮第二回”
“之前吳江孫家求告無門,還以為這位小太尉是不貪的,想來是瞧不上孫家那三瓜兩棗”
“到底是松了口了,家眷允許贖回,那高都帥與知府他們”
“這些官老爺的浮財之前都拿走了,剩下的就是鋪子宅子,說不得能撿個漏,嘿嘿”
“”
不等士紳商賈們幸災樂禍瞧熱鬧,隨后也見滁州軍上門。
人人有份。
早在滁州軍圍府城之前,半路攔下的除了官眷,還有士紳商賈之流。
罪名也是“有通敵之嫌”,允許各家贖買。
贖買的金額,每一家數額不同,大致是全部家產的三成到五成,足以傷筋動骨,又不至于逼得狗急跳墻。
最先交錢的,就是那些官眷。
當官的,不差錢,都曉得保住性命在圖富貴。
等到他們的贖金繳納完,家屬都放回去,士紳商賈那邊就坐不住了。
不想給,舍不得給,可是敢不給嗎
菜市口十幾個人頭落地就在前幾日,非要逼得滁州軍“殺雞儆猴”再砍一批
還是想跑
城門可一直是關著,許進不許出。
但凡有一點異動,當上萬滁州軍是吃素的
隨著繳罰金最后期限,城中士紳商賈一個不落的繳納贖金。
滁州軍這邊也沒有再為難大家,直接叫人放人。
三月初七,隨著松江府捷報過來,蘇州府城城門也開了。
朱強得了之前攔截的甜頭,這次也心動,跟霍寶請示道“寶爺,要不要安排人在幾處官道預備著,萬一有人再想走蘇州府實在富庶啊”
霍寶搖頭道“不必,他們舍不得走了”
物離鄉貴,人離鄉賤。
之前在滁州軍圍城時,他們做了一次離鄉背井的決定,損失了半數產業。
如今滁州軍穩定地方,讓他們跑,他們也舍不得再次冒險。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