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一行到曲陽縣,在曲陽縣巡視了一遍后,就基本確定,今年滁州還是大旱。
“亳州那邊沒有消息回來”
霍寶很是驚訝。
自去年六月霍五父子得了滁州軍后,霍五就陸續派人往各地收集消息。
金陵城里有各方勢力的間人,滁州軍的耳目也安插進四方勢力。
宋林倒是在林先生身邊處理政務,也留心過各地消息,聞言苦笑道“之前就盯著幾方白衫勢力,亳州那邊的消息,多是亳州白衫幾方勢力糾紛,還有征兵事宜”
“得打聽仔細了,確定下大旱范圍”
霍寶想了想,道。
除了到時候需防范亳州白衫與泰州白衫外,還要加強地方治安,做好安置流民的準備。
往壞了說,有的時候,流民就等同于盜匪。
就是霍寶他們去年三月從南山村逃亡,遇到的第一伙路匪就是陵水縣的流民。
若是看好的一面,流民就是人口。
滁州前年、去年兩年災荒,人口流失了好幾成。
等到鄧健橫空出世,一個縣城就征丁兩萬多,就是家家都有男丁服兵役。
和州、廬州受災不明顯,卻是去年征兵征的不輕。
誰讓當時滁州軍兵卒少,在和州征丁恨不得多多益善。
就算和州人性子綿軟,少了幾分血性,也多充作了后勤兵。
廬州那邊,是原廬州知州弄的,都征到單丁了,可見征的多厲害。
等到后來滁州軍就撿了便宜,除了放了些老弱與單丁,其他的廬州新兵就全盤接手。
以曲陽兵為主的滁州軍與那一批廬州新兵,經過歷次征伐后,成為滁州軍的主力。
活下來的兵卒,如今少說也升了兩、三級;身手不錯的,已經混成了千戶,就是副將也不乏其人。
等到滁州軍過江,兵卒富裕了,征兵就沒有征的那么狠。
如今跟江南比起來,滁州、和州、廬州三地都缺少人口,正好可以收留流民。
只是如何收容,如何安置,還需要做周全準備。
否則剛緩過氣的滁州,又要亂了。
屯田初見成效的和州與廬州,也要經受損失。
具體如何,還要金陵那邊定奪。
如今還好,草木萌發,就是吃草根也能頂飽。
還有夏耕秋收可以指望,一般百姓不會離鄉背井。
等到秋冬時節,萬物凋零,就是逃荒的時節。
霍寶寫了親筆信給老爹,叫人送回金陵,提及加強滁州、和州、廬州三地治安之事,還有準備接收流民事宜。
曲陽縣官場去年因私自加商稅清理過一次,也是長了教訓,如今自上到下都本分極了,不敢有絲毫逾越。
誰都曉得,所謂滁州軍,是從曲陽縣走出去的。
黑蟒山上三個寨子兩、三千號人,外加上鄧健強征的兩萬多曲陽兵,就是最初的滁州軍。
幾個元帥的根底,除了水進部的人手是滁州州府那邊后征的,其他鄧健、馬寨主、杜老八等人心腹臂膀,都是曲陽縣這些老人為主。
尤其是鄧健手下,除了張都尉、李都尉、王都尉這些獨當一面的老人之外,還有一批中層,也陸續出頭。
這些人,都是世居曲陽縣。
還有當初那兩萬三千曲陽兵,厲害的已經升到千戶。
滁州軍中,中高將領中,曲陽籍貫的就一百多號。
如今依附著滁州軍,這些人家也水漲船高。
只是有去年的“加稅案”,也足以警示這些“新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