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捎帶一句話的事兒,霍寶自是應承下來。
就算在宋林、水進等人的考核下,陵水知縣與朱剛這個陵水縣尉各項平平,可是兩人另一個任務卻是完成的好,功勞冊上總要記上一筆。
朱剛暫時沒有提拔的地方,這個陵水知縣定是要升了。
等到霍寶一行人離開陵水縣時,陵水縣的運輸車隊也一并跟著。
總共是五十多輛騾車。
雖說滁州是滁州軍老巢,安穩的很,到底是以防萬一。
六千多斤金子,就是小十萬兩,一百兩白銀。
要是有半點閃失,可不是讓人心疼死
霍寶這一行,浩浩蕩蕩一千多號人,下一個目的地是往和州去,正好路過濱江。
“銅鐵”
宋林坐在馬車里,與智然和尚對視一眼。
智然和尚手中拿著念珠,口中默念著金剛經。
他本是儒生,如今入了釋門,倒是生出幾分趣味來。
滁州軍是救世還是滅世
他也樂意盡綿薄之力,為這天下百姓做個見證者。
“宋大人,心亂了”
智然和尚瞥了宋林一眼道。
宋林苦笑道“這是陵水縣啊”
是柳元帥派了心腹占據的地方,也是柳元帥退出亳州后的駐地。
之前怎么就沒想過柳元帥為什么這樣選擇
再想想,柳元帥之死,奔喪的是霍寶、馬寨主、水進,過后陵水有變故帶人過去的鄧健。
就算是給徒三“撐腰”,也未免太過鄭重。
等到陵水事變結束,是鄧健討要了陵水縣,是水進帶了兵馬暫時留守,直到朱剛過去
宋家自詡為滁州第一士紳,卻是如聾子瞎子一般,看不到陵水的異樣。
還有就是他看似受到重用,可距離滁州軍核心始終差了一步,難免心中酸澀。
智然和尚垂下臉,越發覺得佛法的好處。
無欲則剛。
去年在濱江被要挾“從逆”的時候,他只想要為百姓做些什么。
如今滁州軍走的比之前想象中的長遠,滁州軍治下的百姓,也比其他地方的安生太平,這樣就很好了
安長生與李裕騎馬,跟著朱剛并肩而行。
知曉兩人身份,朱剛對他們也頗為親近。
要是沒有差池,以后他們都是經常跟在霍寶身邊的。
安長生與朱剛提起自己儲藏的一柄重刀“重十六斤,無人用的,回頭叫人送來金陵,朱大哥試試。”
尋常長刀,是三、四斤,七、八斤十來斤就算重的,十六斤,分量委實不輕。
朱剛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安兄弟用什么兵器,我回頭也叫我爹尋個”
“我用的是槍,外祖父已經預備下了”
安長生道。
他今年十三歲,身量還不足,等過兩年要換成人兵器。
李裕在旁,聽著兩人說話,望向前頭的騾車。
看著箱子都不小,可是一個鐵礦、銅礦就這樣遮遮掩掩的
霍寶坐在秀秀的馬車上,這次到濱江縣,霍寶一行會繼續往和州去,杜老八夫婦、秀秀就要回金陵。
帶了女眷出行,到底不便,在滁州轉一圈散散心就行了。
“之前可想著曲陽了,可眼下回來也沒意思,鄧家那些人面皮真厚,不敢找我爹同我爺爺,就在我面前念叨,還說要她們給我作伴,哼,打小就沒見她們理過我”
小姑娘神色怏怏抱怨道“幸好州府還見著王家姐姐,要不然連個說話人都沒有”
鄧家在曲陽是老姓,鄧老爺早年無子寧愿招婿也不肯過繼侄兒,就引得鄧家族人不滿;等到去年鄧秀先是帶“偽教徒”鬧事,后又不張教訓,背后弄鬼在軍中傳教,直接被斬首,更使得鄧氏族人記恨鄧老爺翁婿,恨不得兩老不相往來。
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局面。
天下都亂了,白衫軍的地盤越來越大。
估計心中找后悔了,才會在秀秀這里鉆營。
“不用理睬她們,回去金陵有于家的姊妹可以作伴,還有椿姑姑與珍妹妹那邊”
霍寶道。
之前秀秀在滁州時卻是沒有什么玩伴,可到了金陵女孩子也不算少了。
秀秀湊到霍寶耳邊,小聲道“于大姐姐有長姐之風,將二姐姐、三姐姐她們管的服服帖帖”
霍寶聞言,眨了眨眼睛。
秀秀并不是背后嚼舌頭的性子,平白夸上這一句總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