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卻是不以為然,擺擺手道“還早呢,江南富庶,百姓卻性情軟弱,如今咱們滁州軍的主力還是淮南子弟”
黃南子弟兵,南下打江南兵,占了優勢。
可真要等到那一天,滁州軍“北伐”,又是另一個情形。
就說西邊的蘄春軍,依舊是不可小覷。
武昌府傳來消息,蘄春軍繼續“南征”,數月一來,也打下了數個州府。
不僅如此,或許是滁州軍堵住“東征”之路,蘄春軍也開始分兵“西征”,亦是成績斐然。
要是論起所占地盤,依舊是蘄春軍略勝一籌。
“對袁國真的安置,等眾人回來再議”
袁二關著,對于袁國真的安排,霍五也有些猶豫,沒有直接定奪。
等到就剩下父子二人,霍五才與兒子提及自己的顧慮“袁國真暫時不能殺,否則的話,回頭與泰州白沙、亳州白衫對上,就只有死戰。只是這人也不能久留,留了也生反復”
霍五與鄧健不同。
他并不弒殺,且還愛惜人才。
像龐亮、步健等沒有什么劣跡的水師大將,霍五都關著沒殺。
也沒有眼下就威逼利誘,而是等著朝廷分崩離析,兩人的家眷不再掣肘時再用。
可是對于一方梟雄的袁國真,霍五卻從沒有想過收服。
“本就不是居于人下之人,又是如此反復的性子,就算真要收下,也是我不放心他,他不放心我的,總要倒戈相向”
霍寶想了想道“爹要是想要讓袁國真做個馬骨”
霍五點頭道“有這個意思,可是馬骨也只能是馬骨”
如今亂世,豪杰輩出。
滁州軍不畏懼與其他勢力對上,可也沒有必要全是拼死之戰。
袁國真活著比死有用,可要是會帶來麻煩,那就沒有什么舍不得
重陽節這日,八萬滁州軍攜勝歸來。
霍五帶了留守眾人,親自在城門下,迎接眾帥。
金陵城上下沸騰。
自滁州軍進金陵,不足一年。
滁州軍已經數次征伐,全部都是大勝而歸。
如今百姓口中,只有太尉府,只有霍家軍,再無朝廷之聲。
只有一些酸儒,背后唏噓道“國將不國,群魔亂舞”
就算是對大寧王朝依舊心存忠義的士紳,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一句如今的金陵不好。
如今,城中一切如常。
城門取消了進城稅,城里的商稅是十稅一,聽不起不低,比大寧朝的十五稅一要多,可是沒有雜稅,只有這一項。
剩下的勞役抽丁,都是三抽一、五抽二,且最長是一月,最短不過旬日。
要知道前任知府刮地皮,半年的功夫,就將金陵禍害的不輕。
等到了滁州軍這邊,商人想要“上供”都找不到門路。
有個薛七爺,是商賈出身,與眾人有些香火情,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薛府只有薛夫人帶了一干婦孺在,并不見男客。
剩下其他人,大家想用銀子砸一個門路出來,也要掂量掂量。
滁州軍地盤的文武官員有“季查”、還有“年檢”,每年清查完都要砍下好多腦袋。
受誰賄賂的罪名論起來不算重,數量少的不過是罰銀,可要是查出相應的“徇私”,輕則流放,重則死刑。
因這個緣故,銀子送出去,要么是沒有人敢收,要么是收了不辦事。
一年下來,金陵城繁盛更勝往昔。
本地的商戶重新營業不說,外來的商賈也越來越多了。
雖說有滁州軍“拍賣”天下首富馮家的產業在前,可是并沒有嚇退眾人。
馮家有“劣跡”在前,他不抄家誰抄家
只能說馮百萬老糊涂了,有親弟弟不扶持,扶持個家奴出來。
偏生這個家奴翅膀硬了,另有了心思。
在滁州軍已經打到揚州時,還拐跑了幾萬官兵,這就將馮家人坑了。
要不然的話,就算有馮家“資敵”在前,看在馮和尚面上,也不至于落得抄家的下場。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