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之前他還渾渾噩噩,隨著局勢變幻隨波逐流,此刻他就有了盼頭。
改朝換代!
從龍之功!
鄧老爺傻眼了。
這名義上的教首坐著,鄧老爺當然曉得這教主、小教主是什么人。
彌勒教教主童山,中原人氏,家里幾輩子傳教,去年秋天揭了反旗,才有了白衫軍這稱號。
只是這教主沒有時運,不用朝廷派兵征討,就被縣令帶縣兵給剿殺了。
倒是他妻兒得手下護送,跑了出來,不知躲在何處。
各州府的白衫軍頭目,名義上都是這位教主的手下。
可是曲陽縣不同。
別看大家現在造反,那是因不容于朝廷,只能披著白衫軍的皮謀一條生路。
實際上,管他是大慶朝,還是大寧朝,又與大家有什么干系?
薛彪看著鄧老爺反應,無奈的搖搖頭,又去游說鄧健、霍五。
“現在各地白衫軍都起來了,各自為政,要是誰先迎了小教主,誰就占了大義!”薛彪充滿期待地看著兩人。
霍五嗤笑道:“一個幾歲的娃娃,就是大義?人人都曉得那是金疙瘩,可這人后頭還有朝廷的剿匪大軍呢!就算是塊肥肉,也不是咱們現在能吃的。老七你就踏踏實實的,別尋思這好事了!”
鄧健也道:“時機不到!”
薛彪面上帶了悵然。
霍寶想起一事,道:“小教主現在在哪兒?”
薛彪搖頭道:“不曉得,被大護法帶走隱匿了。”
霍寶皺眉想了想,道:“中原不少州府出現白衫軍,朝廷都置之不理,三月里卻專門從山東調兵打徐州……不知與這位小教主有沒有干系……”
眾人都望向霍寶。
霍寶攤手,道:“在朝廷眼中,邪教結社是疥癬之疾,輕視小瞧,不會當回事兒;前朝苗裔可是心腹大患,必要剿滅到底的!”
眾人面面相覷,都聽出其中關鍵。
薛彪緊緊閉上嘴巴。
徐州是中原大鎮,徐州白衫軍對外號稱數十萬。
就算其中有水分,可對比滁州這兩、三萬人馬也是龐然大物。
饒是如此,誰都明白,只要朝廷調派人馬,徐州也是兇多吉少。
這小教主,就是災星啊!
霍五眉毛挑了挑,笑道:“咱們滁州位置還真是好,與徐州中間隔了亳州……”
小教主逃亡也好,朝廷追剿也好,都是亳州首當其沖。
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氣。
霍寶聽著,越發惦記著金陵來。
黃淮這里,教會勢力太重,教徒比例高,像薛彪這樣將教主、小教主當回事的多。
江南彌勒教的影響小些。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曲陽兵兩千、濱江兵一千、童兵二百,共計三千二百人,匯合一起,準備前往州府。
除了曲陽兵之外,濱江兵與童兵也都掛白,一式的衣服。
這就是李千戶的能耐了,曲陽縣里布鋪里所有的白布都讓他集中起來,才應對的這么及時。
還有就是曲陽兵里,前些日子也做了分兵。
鄧健與幾位千戶商議后,都覺得童軍那邊的模式不錯。
兵種明確,可以按所長用人。
鄧健這里準備賀禮,直接是金五百兩、銀五千兩。
意外的是,鄧老爺幫霍寶單獨預備了一份賀禮。
霍寶謝過鄧老爺,接過禮單,掃了兩眼,立時囧的不行。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