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萬沒有徹底放下滁州的道理。
霍五是徒三姐夫不假,可徒三最信任的是江平。
之前也是留江平留守。
怎么變了?
這些持刀武士對大家不假顏色,對水進去不同。
水進,還是大家的伙伴嗎?
幾人看著水進,不由自主帶了質疑與戒備。
水進都看在眼中,不由苦笑,轉身推開門。
自己能為三哥做的,也就這些。
以后,三哥……是三爺!
門外,站著徒三、馬寨主、林師爺。
大家剛想要開口相問,徒三已經正色道:“就地修整,半個時辰后出發!”說罷,轉身大踏步離開。
*
饒是六月天長,五更天也是黑著。
城門口,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被臨時叫起來收拾了行囊的八千兵,都打了哈欠站在城門口列隊。
說好的明日出行,說提前就提前。
大家心里罵娘,面上還都是老實聽。
軍令如山,可不是鬧著玩的。
也有些機靈的,發現不對頭。
有人發現自家頭兒(鄉勇)不見。
有人看到自家頭兒(眾把頭)耷拉著臉,那表情說不出是哭還是笑,怪著呢。
除了北上八千人,其他兵卒也沒得消停。
滁州兵如今共有兩萬三千,六千是徒三收編的滁州官兵,一萬七是徒三、馬寨主等人帶來的黑蟒兵與曲陽兵。
除去北上亳州的八千人,還剩下一萬五。
這一萬五,都被馬寨主提溜出來,以鎮為方隊,在道路兩側列隊。
不知內情的兵卒,只當給徒三送行。
嘀咕著譜兒太大了。
知情的黑蟒山眾頭目,早已經將心腹散下去,目光碩碩,盯著眾人反應。
等徒三被眾人簇擁到城門,看到的就是浩浩蕩蕩的人馬。
徒三曉得馬寨主他們對自己的戒備,卻也感激他們的豪氣。
八千兵卒,五百軍馬,還有幾個騾車,里面是奉了徒三之命暫避的眾鄉勇。
除了這些,竟然還有好幾十輛騾車。
“前頭那十輛,七車是五哥給三爺補的聘禮,一車是鄧兄弟的禮金,一車是老七的禮金,剩下那車是小寶預備的!這是禮單!”
“中間那十車,兩車是三爺用慣的行李物件,四車是三爺之前預備的聘禮,四車是我、老林、老唐、老八的禮金。老八不在,他那份,我就先代他補了!”
“后頭那十車……一車里坐了江爺內寵,其他九車是江爺私財……財物臨時造冊,或有不周全,還請三爺恕罪。”
馬寨主說著,將一沓子冊子交到徒三手中。
徒三接過來,說不出話。
自己再期待什么?
以為林師爺會跟自己走?
以為唐光會跟自己走?
以為薛彪會跟自己走?
自己偏著江平,連對自己有大恩的姐夫、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外甥都放棄了,誰敢跟自己走?
只是,江平已經成了“江爺”了嗎?
他就是因這個,才容不下小寶被稱“爺”嗎?
還有那九車財物……
自己的聘禮才只湊了四車!
直到與眾人拱手,策馬離開,徒三都渾渾噩噩。
大軍浩浩蕩蕩而去,帶起一路煙塵。
沒有人留意,軍中從下到上所有的黑蟒山頭目都不見,只剩下徒三、江平親自提拔起來的那些人。
肅清隊伍!
江平之前在徒三耳邊旁敲側擊過!
今日終于達成!
以這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