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是摸清各家青壯、收繳各家兵器,更深一層的目的是搜查彌勒教徒,找到壽天萬在廬州的臥底。
首選的二十戶人家都是廬陽士紳巨賈之家。
水進親率二百人,去的就是廬陽士紳之首的喬家。
喬家有子弟為京官,雖不是堂官,卻是御史。
就是廬州知府,也不敢開罪喬家。
不過喬家素有善名,當年巢湖水賊作亂,地方不寧,朝廷派兵征討,僵持不下,還是喬家老當家出面,說服幾路水匪,應了朝廷詔安。
此次老都統橫死,廬州知府陳兵北關,最難受的就是喬家。
不用想也知,朝廷追究下來,曾經說服于、盛、安等人招降的喬家,少不得要受牽連。
喬老爺子惶惶難安,已經臥床不起。
喬家上下,本就如驚弓之鳥。
這被團團圍住,更是唬的不行。
喬老爺子拄著拐杖出來,看著水進與身后兵卒。
為了少生波折,今日奉命搜城這些人,穿的都是官兵服飾。
喬老爺子看著水進眼生,斟酌著怎么相問。
水進已經舉了牌子道:“奉命搜查逃犯與教匪……還請諸位配合,窩藏者以同罪論處!”
喬老爺子道:“可是通判大人下令?”
水進點點頭。
喬老爺子示意兒孫們安靜。
五十滁州軍不動,剩下眾人進了大宅。
三路五進宅子,一百多人下去,搜了小半刻鐘。
內宅婦人早已驚動,老太太穿著誥命服侍,將年輕媳婦與孫女都攏在身邊,這是要防著官兵作祟,用這身服侍來護人。
不想兵卒進來的匆匆,倒像是真的尋人,重點搜查都在箱子、床下這種能藏人的地方,并沒有驚擾女眷,也沒有順手牽羊偷竊私財。
老誥命狠松了一口氣,忙叫人傳話給前頭,勿要阻攔,是真的在搜查要犯。
只是隔著“官兵”,那管事娘子帶了畏懼。
喬老爺子見了,心下一顫,招呼人上前:“可是老太太不舒坦?”
那管事娘子道:“老太太沒事,是見官爺們行事清廉,讓老爺、大爺預備些茶水錢,莫要讓官爺們白辛苦一場……”
喬老爺子聽出老妻話中之言,這是搜過正院,秋毫無犯之意。
真的是在搜逃犯與剿匪?
這般大張旗鼓?
喬老爺子越發懸心:“大人,是何人在廬陽作亂?”
水進隨口說道:“彌勒教右護法壽天萬在蘄春立國,如今又派水師陳兵北關圖謀巢湖水師,大人查出其在城中有內應,才會在知府宴上毒殺老都統,又挾持知府下令征兵……”
盛雙刀勾結壽天萬什么的,還有廬州知府異樣,都是滁州軍的猜測。
可凡事皆需要師出有名。
真要是幾萬滁州軍進城,直接亮著旗號就是。
滁州軍主力不在,在廬陽這些人行事就要“名正言順”,就拿這個說話。
喬老爺子果然沒有生疑,只驚訝:“知府大人被劫持了?”
水進皺眉道:“若不是被劫持,怎么會五日未歸?十日前才征兵,前幾日征兵又催的狠……”
說話的功夫,兵卒已經搜查完畢。
十幾個人抱了棍棒等物,其中兩人懷中抱著十幾柄雁翎刀。
“嘩啦”,東西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