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前,各家各戶都收到帖子。
廬州同知、與廬州通判兩人聯名,宴請城中士紳商賈。
……
廬州知府衙門。
廬州同知、廬州通判看著手中信件,反應不一。
廬州同知還算鎮定,廬州通判卻是立時起身,咬牙道:“我要親眼去看看太恭人在不在!”
知府的老母,這陣子以禮佛之名,在佛堂不出,不見外客。
沒人攔著,水進帶了幾個人跟在廬州通判身后。
……
知府內宅,往日里層層通報。
今日看來,卻是少了許多人。
一個管事迎出來,見了廬州通判如見救星:“大人,外頭怎么回事?許進不許出,這……”
廬州通判直接道:“我有知府大人的消息,要親自稟告太恭人!”說罷,就帶人往里闖。
那管事要攔,被廬州通判一把推開。
一時,又有知府娘子出來,神容憔悴,雙眼泛紅,帶了驚慌道:“通判大人這是何意?”
“知府大人出事了,我要親稟太恭人!”
廬州通判鐵青了臉,繞開知府娘子,繼續往里走。
兩家同衙為官,素來是通家之好。
廬州通判沒走到佛堂,就看出各種不對來。
等推開佛堂大門,看著里面一面生老婦面帶惶惶,他哪里還能不明白?
知府娘子顧不得解釋什么,追問道:“我家老爺怎么了?”
廬州通判目視知府娘子:“幾位公子、小姐呢,也隨太恭人往蘄春‘做客’?”
知府娘子臉色一白,身子搖搖欲墜,幸好養娘扶著,才沒有攤倒在地。
“大人與我家老爺素來交好……還請大人體恤我家老爺艱難……”
婦人哀聲懇求。
廬州通判滿臉悲憤:“你家老爺艱難?那橫死的老都統艱難不艱難?被逼反的數萬巢湖水師艱難不艱難?一旦水師上岸,這廬州六縣二十萬黎庶艱難不艱難?”
婦人流淚,訕訕不能言。
廬州通判甩袖離去。
再沒有想到老都統橫死是陰謀。
陰謀,也打破了廬州的平靜。
廬州通判回到堂上,目光從鄧健、水進、霍寶三人臉上一一看過:“滁州軍也是白衫軍,你們是誰的人?與那個壽天萬是什么關系?”
水進一怔,望了眼霍寶。
霍寶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并不應聲。
鄧健瞇了瞇眼,道:“我們滁州軍是霍元帥統領,割滁州、和州自立,遙奉亳州小教主為正統!”
廬州通判咬牙道:“原來你們已經得了和州……聽聞你們在滁州行惠民之策,休養生息,不知對和州、廬州兩地可是同樣政策?”
“那是自然!只是滁州大旱,開渠、賒糧種,與和州、廬陽兩地又有不同。”
廬州通判抱拳道:“我欲投霍元帥,只求庇護廬州這一方安定!”
鄧健道:“我們霍元帥為防止貪腐,執行官吏異地為官之策……這幾日,正安排人在滁州、和州兩地考試,招吏員……”
廬州通判不由怔住。
就是廬州同知,面上也帶了思索。
這樣做法,不像是想象中的草臺班子,倒像是長遠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