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演、賈源兄弟要是報復,確實會拿賈三開刀。
賈族長怒道:“兩個小畜生敢?我還沒死,他們敢手刃手足不成?”
“可爹不是將他們除名了?連賈家人都不是,還有甚做不得?”
十幾歲的賈四說道。
他是讀書郎,年歲與大侄兒賈代化相仿,叔侄兩人相伴讀書,感情不淺,早就看不過生母與兄長作為。
好男不吃分家飯,貪了家產,壞了名聲,到底孰輕孰重?
當時還不僅僅是貪家產之事,還是斷送了賈代化前程,還有長嫂腹內嬰兒。
這般仇怨,還不能報了?
誰是圣人?
賈小妹見家人狼狽,不滿父母的戰戰兢兢,道:“就算他們不報仇,難道咱們就要躲一輩子?不就是早投了幾日白衫軍?爹,咱們也投就是了!沒門路又如何?用銀子砸出個門路就是!”
賈族長聞言,不由搖頭。
城中士紳想要攀上白衫軍的多了,可都不得其門而入。
賈太太卻是心動,看著碧玉年華的女兒。
賈小妹花容玉貌,卻是命運多舛,之前定了同城大戶趙家幼子,未婚夫在京城太學讀書,去年回鄉準備迎娶時,路上染上時疫身亡。
趙太太疼幼子如心肝,將賈小妹恨上,停靈當日,就派人到賈家,要接賈小妹過門給兒子守望門寡。
賈家如何能肯?
最后兩家翻臉,親事也不了了之。
不過賈小妹也壞了名聲,一直未訂新的親事。
“老爺,小妹說的未嘗不是道理……滁州軍來了,肯定要錢要糧,咱家多多的給,在士紳里冒個頭,他們就是為了示好地方,也不會虧待了咱們!”
賈太太立時道:“至于三兒為吏之事,又有什么?城里子弟在布政使衙門、知府衙門、知縣衙門為吏的不知多少個,難道還要個個抓出來殺了?”
賈族長摸著胡子,陷入沉思,顯然是聽進去了……
……
最好的結盟,就是聯姻。
否則給再多的銀子糧食,也只是從屬,只有聯姻,才能利益緊密聯系在一起。
賈家人生出這個念頭,史、甄兩家想的也是此事。
掏錢可以,怎么掏,是大問題。
“吳家如今情形如何?”
史族長關切道。
史吳兩家這門親事,已經成了雞肋。
雖說對史小姐是好事,可以踐行婚約,可對于史家來說,并不算好事。
吳家名聲壞了,又被滁州軍抄家懲戒。
這樣不清白的名聲,容易牽連到史家身上。
“二房盡沒,只有長房吳墨兄妹兩個,如今吳墨在水進將軍麾下任軍需官,吳小姐則有霍五爺做媒,許了霍五爺的表侄牛清……”
史族長眼神瞇了瞇:“如此,也是好事了!”
只是這姻親饒了遠了些。
“霍五爺之前不是有族親在金陵?”
“有個堂兄與侄孫在,五月時接走了……倒是還有兩個表侄、一個侄孫在……”
“那兩個表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