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黑暗中,一根火柴燃起。
一根紅色蠟燭被點燃,照亮了昏暗的房間。
在火光的照耀下,三道人影被投射在墻壁上,隨后便是洗牌聲。
“這么好的地方你是從哪找的,我看這房子,得有十年沒住人了吧?”
這人的聲音很年輕。
“這是我家老宅,自從我在署里站穩腳跟,就再也沒回來過了,有十幾年都了吧。”
這人的聲音很厚重。
“老房子不錯啊,適合養老,就是位置偏僻了點,到了縣郊了。”
這人的聲音很蒼老。
嘩啦啦。
房間內響起推牌九的聲音。
一連玩了半個多小時,房間內又響起蒼老的聲音:“老肖,大晚上叫我們過來,不是真的要推一夜的牌九吧,我這把老骨頭可扛不住。”
“推牌九不好嗎?”中年人不為所動。
“行了,都是千年的狐貍,咱們就別在這里繞彎子了。”
年輕的聲音說道:“這里我最小,不好的話我先說。”
“老張最近做事越來越過分了,今早和我說他夫人在家閑著無聊,想來后勤部找點事做,問我后勤部里能不能加個副主任的位置。”
“搞什么,后勤部在我手中蒸蒸日上,我沒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吧?”
“他現在軍政一把抓,威風八面,這時候派他夫人來當副主任,以后這后勤部是聽我的,還是聽她夫人的?”
沉默...
房間內只有洗牌聲,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片刻后,中年人嘆息一聲:“老張太心急了,不管怎么說,我也是警署署長,基地內的治安應該由我管吧?”
“現在可好,多了個城防旅,整天在大街上巡邏,連人家夫妻吵架都管,這不是搶我們警署的飯碗嗎?”
“城防,城防,你既然叫這個名字就去守城嘛。”
“外面打變異獸越來越多,也不見城防旅的人出去圍剿,難道就縮在龜殼里面,等變異獸慢慢生孩子,父生子,子生孫,子子孫孫千千萬的時候再去打啊?”
“天天不干正事,就知道狗拿耗子,干脆把我們警署的千多號人,都并到城防旅算了,四個團變五個團,多威風!”
又是一陣沉默。
這次沉默的時間有些久,遲遲不見最后的老者開口。
等來等去,中年人有些煩躁,主動道:“葉老,現在基地內的一切大權都在老張手上,生殺予奪只在一念之間,你們檢察院什么也不用干,過得很舒服吧?”
明眼人都能聽出這句話是反話。
老人當人也不會例外。
“不舒服又能怎么樣,你也說了,生殺予奪只在人家一念之間,我們又能做什么?”
“異人堂的堂主李靖你們也看到了,那可是能一對一搏殺變異獸的人,也是老張的鐵桿支持者。”
“再加上有城防旅的支持,我們除了認命還有第二條路?”
老人語氣悲涼:“咱們幾個還是該退就退吧,現在退,還能留幾份顏面,要是讓人家趕下去,那可就說不準是什么樣嘍。”
噗呲...
房間內傳來笑聲。
“葉老,你要是真甘心退下去,也不會來這里和我們打牌了。”
“要是我沒有記錯,你在政法系內的門生故吏可不少。”
“你這一退,可不是自己退的問題,下面的徒子徒孫也得跟著騰地方。”
“遠了不說,河縣和壽縣的兩套領導班子可是都搬過來了,多少人嗷嗷叫著想往上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