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蘭幽幽一嘆,說道:“怪不得舅舅自小便讓我習練武藝,強身健體!原來還有這樣的緣由!”
大衛氏的神情也有些黯然,眉宇之間,染上了幾分悲愴。
明蘭旁邊的淑蘭聽著聽著,眼中竟泛起了絲絲的淚花,好在小衛氏沒有細說,否則若是讓她聽到了衛家小時候過得有多艱難,只怕要忍不住落淚了。
張氏和英國公夫人的臉色也有幾分低落。
見眾人的情況都不太對,明蘭眼睛一動,趕忙說道:“說起來如今我的身體可好了,這些年來幾乎都沒怎么生過病,我家里的幾個姐姐只要一到換季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受涼,那時看著她們和那些又苦又澀的湯藥,我心里不知有多慶幸。”
說著又對著大衛氏道:“阿娘,日后就讓桓哥兒和櫟哥兒跟著我這個姐姐習武吧!”
大衛氏斜了明蘭一眼:“凈瞎說,你如今已然及笄,也是時候該說親嫁人了,還怎么教桓哥兒和櫟哥兒!讓三郎教還差不多!”
明蘭頓時羞紅了臉,低著頭,拉著大衛氏的手臂輕輕的搖著,撒嬌道:“阿娘!”
英國公夫人也不禁點點頭道:“明丫頭已經及笄了呀!那是時候該說親了!”
張氏也一臉好奇的道:“不知道盛家準備給咱們明丫頭相中了那戶人家的公子?明丫頭,說給舅母聽聽,舅母好給你掌掌眼呀!”
明蘭扭過身軀,挽住了另一半的盛淑蘭,將腦門頂著淑蘭的手臂,低著頭不肯看人,急道:“哎呀!舅母!”就差跺跺腳了!
大衛氏見明蘭一副羞澀的模樣,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明丫頭自小便養在咱們家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對她也很是疼愛,她的親事有老太太做主,我這個做娘的也放心!”
“盛家的老太太?”英國公夫人問道:“可是昔日老勇毅侯的那位獨女?”
明蘭抬頭看著英國公夫人,好奇的道:“夫人認識我家祖母?”
英國公夫人笑道:“在家當姑娘的時候聽過一些你家老太太的事情,說起你家這位老太太,滿汴京的勛貴世家里頭,怕是沒有幾個不知道的!只是這些年也不見她出來走動,不知她如今怎么樣了!”
明蘭道:“祖母過得很好,身子骨也很硬朗,只是性子喜靜,不愛熱鬧!不喜四處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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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在草地上坐著閑聊了許久,唯有盛淑蘭有些寡言少語,大多數時候都只靜靜的聽著眾人說話,偶爾才冒出一兩句,還異常簡短,不過雖只是聽眾人說,卻也被歡樂的氛圍影響著,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容,顯然心情不錯!
后來,一直睡著的櫟哥兒也醒了,一歲多的小櫟哥兒雖然還不會說話,走路也有些歪歪扭扭的不穩當,但依然能夠咿咿呀呀的四處亂爬了,眾人又圍在一塊兒逗弄櫟哥兒,這個抱一抱,那個逗一逗,偌大的草場上空,回蕩著眾人歡暢的笑聲。
一直到太陽西斜,陽光帶上一絲昏黃的時候,眾女才依依不舍的往莊子里趕。
晚上,明蘭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大桌的好吃的,眾人一塊兒坐在屋里,圍成一桌,也不講究那許多的繁文縟節,只一切從簡,開開心心的吃了飯。
除了張氏和小明蘭之外,其他幾人都不知道莊子的周圍,已然駐扎了整整兩千的精兵,負責保護她們的安危。
和安逸平靜的溫泉莊子相比,此刻的汴京城,完全是另外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