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對永安帝不滿,可鹽務一事涉及的是國本,他們當了這些多年的官,能夠從一介進士爬到如今的位置,自然都不會是庸碌之輩。
他們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而且敢在鹽務上面做手腳的人定然不會簡單,或者就是朝中有什么人在給他們做靠山,否則的話,他們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朝廷明令禁止,重中之重的鹽務上面做手腳。
那些個膽大包天的人賺的可都是朝廷的銀子,他們的這種做法,就等于是把手伸到了國庫里頭,直接和整個大周搶銀子。
見眾臣都沒有異議,永安帝也不再像以前一樣詢問曹太后的意見了,而是直接大手一揮,金口玉言當朝下了圣旨。
命桓王為巡鹽特使,欽差大臣,領圣旨出京,徹查鹽務,授予桓王先斬后奏之權,令其以雷霆之勢,肅清鹽務。
又命當今國舅爺,威北侯沈從興為巡鹽副使,全力協助桓王徹查鹽務,同時也護著護衛桓王的安危。
緊接著,永安帝又欽點了如今在京郊大營任指揮僉事的小段將軍,領三百侍衛去桓王帳下聽令,負責保護桓王的安危,必要的時候,充當桓王的打手。
然后又點了博聞強記的長柏也加入巡鹽的隊伍,協助桓王整肅鹽務。
而曹太后卻一直不發一言,靜靜的坐在珠簾之后,好似廟里頭供奉的泥塑雕像一般,動也不動。
早前,在永安帝將先舒王稱為皇考之后,曹太后便徹底站在了永安帝的對立面,不,應該說是永安帝親手把曹太后推倒了自己的對立面。
估摸著現在在曹太后眼中,永安帝趙宗全已然成了無君無父,背信棄義,數典忘祖的小人了。
所以先前的時候,就算是局勢已然慢慢穩當了,民間的流言也漸漸消失之后。
曹太后還是一直捂著玉璽,不肯交還給永安帝。
就連一向一心為公的大相公韓章親自登門討要,曹太后也是左推右攔,每每韓大相公的話剛出口,曹太后就好似沒聽見一樣把岔開話題。
玩起無賴,韓大相公可不是曹太后的對手。
這事兒就這么又拖了數月,韓大相公被逼無奈,求助于顧廷燁,最后顧廷燁給他出了個損招,把玉璽從曹太后手里騙了過來,直接交還給了元祐帝。
元祐帝身為皇帝,一國之君,執掌玉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曹太后便是心中再有諸多不甘,也不敢宣之于口,自然也不能開口管永安帝要。
曹太后心里很清楚,傳國玉璽不同于其他,當初永安帝主動交給她的時候,她可以接,可若是她主動和永安帝討要的話,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曹太后雖然貴為太后,是永安帝的嫡母,于禮法之上,永安帝還要孝敬她這個嫡母,可身為帝王,永安帝才是大周朝中地位最尊貴崇高之人。
畢竟這是皇權至上的古代社會。
曹太后若是想永安帝討要玉璽的話,那成了什么?滿朝文武沒有一個會同意,甚至就連那些太后一黨的官員們也不會同意。
這事兒只要曹太后做了,那就是自毀長城,再無回旋的余地了。
如今的曹太后雖然依舊垂簾聽政,可卻早已不似以前,朝政大權已然被永安帝拿了回去,以大相公韓章為首的一應官員,也都悉數倒向了永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