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調度黑甲軍的事情,衛允怎么說也是錦衣衛的指揮使,如今黑甲軍還隸屬于錦衣衛,永安帝縱使是一國之君,可要調度黑甲軍,怎么也得知會衛允這個錦衣衛的最高長官一聲。
還有一則來自曹太后,乃是曹太后親筆所書,上頭還加蓋了曹太后的私印,內容也不多,大體的意思就是讓衛允帶領黑甲軍入京勤王,撥亂反正,再造乾坤。
可這個所謂的‘勤王’,勤的是哪一位王,撥亂反正之中,誰是反,誰是正,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而這也正是衛允一直以來所等待的契機,那股萬事俱備之后僅欠的那一股東風。
永安五年七月初,衛允帶領黑甲軍十萬騎兵,東出函谷,朝著大周的國都汴京城一路而去。
而運轉司早已將大軍所需之糧草運送至沿途各州府的衛所,供大軍消耗。
而衛允也提前出前軍快馬拿著‘圣旨’赴沿途各州府知會,言明此番大軍調動,乃是受了朝廷的旨意,去汴京與威北侯會師,受官家親自校閱,然后再開赴太原府,抵御西夏大軍。
現如今遼人南下犯邊的消息已然傳至大周全境,關于永安帝的流言也早已遍布各地,各州府也收到了朝廷的旨意,今日或有大軍調動,令其全力配合,大開方便之門。
至于為何這十萬大軍不直接調去太原府,那就不是他們這些個地方官員能夠知道的了,正所謂圣心如淵,晦莫難測。
朝廷的決定,不是他們能夠質疑的。
原本衛允還以為此事要花費好一番功夫,不成想永安帝等人的一系列動作,反倒是替衛允的行動提供了便利。
至于遼人是否當真南下侵犯大周邊境,那就見仁見智了。
遼國在邊境確實是有些許調動兵馬的跡象,不過那只是遼國邊境正常的換防罷了,就如同當初鄭老將軍和英國公換防是一個性質。
為的便是防止邊軍統帥擁兵自重,于軍中培育自己的心腹,將朝廷的軍隊變成自己的私有財產。
當初衛允成立南北兩個鎮撫司的時候便定下了南鎮撫司對內,北鎮撫司對外的戰略。
北鎮撫司諜報司對于周邊幾個鄰國情報的掌握可以說在大周境內無人能及,縱使是軍方在各國安插的諜子也絕沒有諜報司的勢力來得更深、更廣。
永安帝、顧廷燁還有韓大相公等人玩的這一招以退為進,迷惑敵人視線的招數頗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意思。
永安帝先自斷一臂,將智囊以及武力擔當顧廷燁給推出去,吸引曹太后極其黨羽的火力,然后在作出一副無奈放棄顧廷燁的樣子。
隨即就是關于遼人集結大軍南下,兵分兩路,分別從太原府和河間府南下犯邊的消息了。
為了讓這件事情看起來更加真實,滿朝文武,乃至數十萬朝廷的大軍,都成了永安帝等人棋盤之上的棋子。
這是一局以天下為棋盤,以終生為棋子的的棋局,就連永安帝等布局之人也身在局中,未曾獨善其身。
而曹太后以及其黨羽,便是入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