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見慕寧萱要處置鄭嬤嬤的意思,立刻開開心心的去找鄭嬤嬤過來。
鄭嬤嬤心情復雜的來到慕寧萱跟前,此前鄭嬤嬤的自我感覺還是挺良好的,除了喜歡稍微占點小便宜外,她自己覺得并沒什么大問題。
“郡主,您找奴婢?”鄭嬤嬤緊張著問道。
見鄭嬤嬤小心翼翼的樣子,慕寧萱知道小芙定是得意的提前和鄭嬤嬤說了些什么,類似于郡主要將你攆出平昌侯府、扣你月錢、打你板子…這樣的話了。
慕寧萱看著鄭嬤嬤,緩緩道:“鄭嬤嬤,這些日子在柳居堂住的還習慣嗎?”
這么簡簡單單的一句話,鄭嬤嬤卻聽的額角沁出汗來,難道慕寧萱真要將她逐出府去?
站在慕寧萱身旁的小芙見鄭嬤嬤十分害怕的樣子,很是快意。
鄭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慕寧萱面前,哭聲道:“郡主,這些日子以來,奴婢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請郡主懲罰,不要將我們祖孫倆趕出府啊!”
原本鄭嬤嬤想著自己是初來乍到,怕被人欺壓到頭上去。與其被魚肉不如為刀俎,所以鄭嬤嬤有意仗著自己是慕寧萱奶娘,在柳居堂立威作福,好讓自己快活些。
但鄭嬤嬤罵的那些個小丫鬟也并非張口胡罵,也是她們做錯了小事,她才借機發揮的。
慕寧萱面色不顯,淡淡道:“鄭嬤嬤,你這是做什么?”
“郡主,奴婢不該貪小便宜的,等下奴婢回去,就把那些個東西全部還給他們。”鄭嬤嬤顫聲道。她初見慕寧萱,見慕寧萱身邊除了蘇姑姑外根本沒有可依扶的媽媽,便想著自己是慕寧萱的奶嬤嬤,定然會多多重用她。
沒想到慕寧萱竟將她安排在院子里做做灑掃院子的閑差,完全沒有油水可言。鄭嬤嬤本就心里不爽,又見院兒里的丫鬟們個個花枝招展的,年輕有前途,心下更是齟齬,這才犯了糊涂。
“除此以外沒有別的什么了嗎?”慕寧萱的臉上沒有怒意,只平靜的看著鄭嬤嬤。
鄭嬤嬤被慕寧萱瞧的心里發怵,訥訥說道:“再有就是罵那些做錯事的丫頭們,可能罵的有些狠了。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保證以后一定注意。”
慕寧萱這才點了點頭,微微笑道:“鄭嬤嬤既然知道自己的問題,之前的事我便不多說什么了。”
慕寧萱微微停頓了一下,看向鄭嬤嬤的眼神突然間冷了幾分,繼續說道:“鄭嬤嬤你在府里也有些時日了,應該知道我身邊得力的人不多,也需要像鄭嬤嬤這樣的人在身邊。
只是目前咱們院兒里都是自己人,鄭嬤嬤實不必如此對她們。
眼下院兒里事不多,葉兒也小,鄭嬤嬤可以抽出時間好好陪著葉兒。日后事兒多起來的時候,鄭嬤嬤就是想偷懶也是不行了。”
聽完慕寧萱這一席話,鄭嬤嬤欣喜不已,原來郡主將她安排在院兒里灑掃是為了讓她有時間教養葉兒,并非隨便塞個閑職給她。葉兒只有四歲,她何嘗不想多陪陪葉兒呢。
不過從慕寧萱的話中,作為過來人的鄭嬤嬤也領悟到了另一層意思:他們的戰場并不在平昌侯府,可能是在慕寧萱以后將要嫁去的地方,到那時,慕寧萱便需要像她這般對外的黑臉人物了。
鄭嬤嬤沒想到慕寧萱這么個小丫頭竟然這么會御下,她真的是心服口服,完全拜服于慕寧萱膝下。
“奴婢此前太愚鈍了,完全扭曲了郡主的一番好意。郡主今日的話奴婢聽明白了,奴婢發誓從今日起再不在院兒里生事,以后郡主讓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愿為郡主做牛做馬。”鄭嬤嬤正經起誓道。
慕寧萱嘴角上揚道:“鄭嬤嬤是聰明人,明白了就好。”
待鄭嬤嬤退下去,小芙一臉的不高興,卻又不敢對慕寧萱發脾氣,只自己個兒站在墻角生悶氣。
慕寧萱叫玉棠將前日里去八味鋪子買的糖荔枝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