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笑,鄭尚言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這群山匪。鄭尚言一瞇眼,立馬就看到了刺傷他胳膊的山匪,當即呵道:“爾等鼠輩,竟敢傷朝廷命官!還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你們這些官兵是不是都喜歡說這句話?”聞風問后面的涂大人,“是真的以為亮明自己的身份我們就會怕嗎?”
涂大人尷尬地笑了。說實話,他覺得這話從鄭知府口中說出來,真是傻透了。
“涂慶!你竟然向山匪投降了,可知投敵是大罪!”鄭尚言看到涂大人在山匪中間,忍不住怒罵他,“本官以你們為恥!”
涂大人冷眼看著他,說到底,他們變成這樣,還不是多虧了他。
“涂慶,你若知錯悔改,放下武器,本官饒你一命!”鄭尚言說得冠冕堂皇。
“鄭大人,做人要憑良心。”涂慶縱馬上前,“你真的會饒我一命嗎?你不是想讓我死嗎?”
這人不在他手下被他管束了,說出的話也沒輕沒重起來。鄭尚言見自己手下聽了這話,都不免驚訝出聲。
他惡狠狠瞪涂慶一眼:“我看你是不打算悔改了?”
“鄭大人并不給我悔改的機會。”涂慶木著臉,一手指著顏沖,“當日你縱容顏沖殺我,我就不相信鄭大人的話了。”
鄭尚言冷冷看顏沖一眼,顏沖有些心虛地撇過頭,解釋一句:“是涂慶投敵在先,屬下怕他有詐,所以才動手。”
崇利冷眼瞧著他們之間的動作。鄭大人肯定是默認了顏沖可以動手的,不然顏沖怎么敢殺涂慶他們。兩個偽君子!
“如今悔改還為時不晚!”鄭尚言的語氣擲地有聲,“顏將軍誤會了本官的意思,本官并不想殺了你們。”
“呵,已經晚了。”涂慶從后背拿下弓箭,慢慢對著顏沖,“他殺了我這么多弟兄,鄭大人,如果你能容許我殺了顏沖,我就信你!”
鄭尚言冷笑一聲:“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顏將軍是本官的得力手下,豈是你比得過的?涂慶,本官給了你機會,是你不要!”
他說罷立馬吩咐顏沖動手,顏沖一抬手,讓弓箭手準備射箭。
“大人,不準備留活口嗎?”崇利說道,心里在冷笑。
“若是他們命大,本官自會留活口。”鄭尚言只說了一句,就不再看他。
這次的攻勢比先前任何一次都猛烈,樹上,地上,草叢中都是箭矢,密密麻麻的,若是人站在此處,估計得被射穿。
聞風等人拿著盾牌抵擋,后面的人也緊密地拉弓射箭,雙方的箭遮住整個天空,又像雨點似的到處落下。
尖叫聲此起彼伏,雙方都有人中了箭。
鄭尚言早已騎馬躲在最后方,但他一直命手下上前繼續放箭。
“知府大人,還是讓他們后退些吧。”崇利見不到這種血腥,有些不忍地提議道。
鄭尚言厲聲駁回他的建議,還罵道:“怕死就給本官滾回府衙!”
崇利看了眼自己的馬,再看了眼更遠處他的馬,點頭應聲是,說了句“大人保重”,策馬飛快地離開了。
“……”
鄭尚言看著他絕塵而去的背影,差點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