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崇利已經走到了山匪身邊,跟著的管營很有眼力見地踢了山匪一腳,結果這山匪還是沒有動靜。
“不好!”崇利想到什么,趕緊用力推了一下木床上的山匪,山匪翻了個面,露出平靜的表情。
管營見此,立馬伸手到山匪鼻子處探鼻息,默了默,他說道:“大人,他死了。”
崇利的眼里閃過幾分惱怒。
“不是說讓你好好看著嗎,怎么人還是死了!”他肅然說道,有些氣憤,“是怎么死的,趕緊給本官查!”
管營忙叫了仵作過來,仵作查看一番,篤定說道:“是中毒身亡。”
他把山匪翻了個面,打著燈籠觀察尸體的表面特征,邊看邊說:“應是六個時辰內死的,身體雖已冰冷,但并未完全僵硬,胳膊處的皮肉呈黑色,胸口處同樣如此,毒已經傾入五臟六腑……”
崇利眼神冰冷,聽了仵作的話對衙役們說道:“給本官查查六個時辰以內來大牢的人都有誰,一個一個帶過來,本官親自問話!”
衙役們應是,匆忙去查。
崇利猛地呼一口氣,看著已經被抬到地上的尸體,氣憤又無奈。
“這幾日忙于剿匪的事,審問這犯人就耽擱了幾日,沒想到人就死了……”他自語道,眼里凝重萬分,“究竟是誰干的?”
……
……
半個時辰后,衙役們把有嫌疑的人都帶到了崇利面前。
大牢里關了犯人,與外界差不多斷了聯系,這兩日又沒有來探監的,只有府衙的人進過大牢,所以他們很快就查到了幾個人頭上:送飯的小卒、審訊的刑房典史和陪同而來的兩個衙役,除此之外,就只有值守大牢的管營和兩個差撥。
崇利眼神犀利地打量他們,發現幾個人要么畏畏縮縮的,要么摸不著頭腦地看著他,也不知是裝的還是認真的。
“崇大人,您找下官前來,所為何事?”刑房典史彭令是這些人中身份稍高的人,平日里也多和崇利討論案情,所以他才敢問這個問題。
崇利讓手下把這些人召集起來并沒有告訴他們原因,也沒有把山匪被毒殺這件事告訴大家,他想先瞞住這個消息,等問完話再說。
“彭大人,今日你審訊的可是萬玉?”崇利木著臉問道,即使這些事已經有人跟他說了。
“是,崇大人。”彭令拱手回答,“有人狀告萬玉謀害發妻,但萬玉怎樣都不招,今日下官便是來審訊他的。”
崇利點頭,問:“提審犯人時,周圍有何動靜?”
萬玉就在那死去山匪的牢房隔壁。
彭令想了想,搖頭道:“下官并未發現有何動靜。”
崇利又挨個問了其他兩個衙役,都得到這個結果,他例行公事地詢問了幾個尋常問題,便擺手讓三人退下了。
不是他們。
他之所以問周圍,而不是問隔壁,就是打算讓做手腳之人不打自招,只要有人提到了隔壁,就有嫌疑。但這幾個人,眼神迷茫,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況。憑他斷案多年的經驗,此事與他們無關。
崇利只把送飯小卒留下了。因為山匪是中毒身亡,所中之毒,很有可能是藏在飯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