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飯的小卒見崇利只留下他一個人,有些著急了,忙哆哆嗦嗦地問:“崇……崇大人,您……您想留下……”
話還沒說完,崇利冷著臉看他一眼,嚇得他頓時不敢說話。
旁邊的衙役上前一步:“今日你來大牢送飯,可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沒……沒有。”小卒結結巴巴說完,又有些不確定地想了想,開口道,“如……如何才算不對勁?”
這是正常人的反應。
崇利抿抿唇,看著他說道:“你送飯時,那單獨關著一個山匪的牢房里可有什么異常?”
仵作說山匪死于六個時辰以內,這段時間小卒來送飯,若是發現什么不對勁,就能更準確地確定山匪的死亡時間。
小卒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大人,是有些奇怪。那山匪原先是不愿吃東西的,給他吃他也不吃,除非實在是餓得受不了才吃點墊肚子。可今日,小人去送飯時,他竟主動起身來端飯……小人還覺得奇怪呢。”
小卒說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也不知,這算不算大人所說的異常……”
“是。”崇利點點頭,表情緩和了幾分。
看來那山匪是在小卒送飯之后死的,那不出意外,毒就是下在飯菜里。
他看著小卒,淡淡說道:“你可知,那山匪死了?”
“什么?死了?”小卒一臉不可置信,說話都有些哆嗦,“怎……怎么會死?”
“中毒。”崇利說道,犀利的目光緊盯著他,“本官懷疑他是吃了你送的飯菜中毒的……”
“大人,這可不是小人干的啊!”小卒慌忙跪下磕頭,“小人什么都沒做,他死了與小人無關吶……”
崇利看旁邊的衙役一眼,示意他安撫住小卒,然后說道:“本官知道不是你。”
他走到小卒跟前,“只是你如今得配合我,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如實回答,不可說謊。這件事歸根究底與你有關,若是查不出真兇,你會有麻煩的。”
小卒慌忙叩頭應是。
崇利回到位置上坐下,看著他說道:“今日飯菜可與往日有所不同?”
“……大牢里的飯菜都是相差不大的,小人也沒注意。”
“送飯全程只經過你的手嗎?有沒有旁人接手過?”
“并無。”小卒搖頭,“是小人從伙房里一路提著到大牢的,之后就端給了山匪。”
那就是送飯之前有人在伙房下了毒。
崇利若有所思,看他一眼說道:“此事你不可聲張,若消息從你嘴里傳出,本官定要追責。”
小卒猛地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