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耿秋還沒思考禹州的山匪為何突然到這里來了,就見魏宿抽出大刀對準他的脖子,眼神冰冷。
他嚇得身體發抖,摔在地上趴著問道:“總督大人……您,您這是何意?”
“你說,本督該不該殺了你呢?”魏宿說道,“你應該猜到我要做什么了吧?”
“沒……沒有。”
“沒有?”魏宿見他畏縮的樣子有些怒了,對烏將軍示意一眼,烏將軍邪笑著蹲下來看耿秋,“那群山匪是我們特意安排的,為的就是打開城門。”
耿秋睜大眼,但不敢問為什么,他們這么說,是要讓災民進城?要讓山匪進城?為什么?
不會真如洪覃所言,他們要造反吧?
“你肯定心里有疑問吧,不過不要緊,我可以告訴你。”烏將軍笑著說道,“你可還記得陳恪是怎么死的?”
陳恪是怎么死的耿秋自然記得,不僅記得,還記得清清楚楚,因為那時候除了閩州,賀州也遇到了同樣的事,賀州之前的知府就是被暴民山匪沖進城殺了的。只不過那知府是個壞的,比不了陳恪,所以很少有人提起他,就算是想起,也只說他死有余辜。
可現在他們這樣說是要做什么?耿秋欲哭無淚,該不會真要殺了他吧?
“總督大人,總督大人……饒了下官,下官……下官對您忠心耿耿……您讓下官往東,下官絕不敢往西……”他結結巴巴地求饒,倒讓魏宿不免發笑,他看了烏將軍一眼,把劍收起來,“本督就是跟賀大人開個玩笑,賀大人沒被嚇著吧?”
“沒……沒有。”耿秋心里已經哭成江河了,他是蠢到什么程度才要來這里啊,早知道還不如去城門口……罷了罷了,城門口也不太平,鐘杰他們說不定已經被山匪殺了……
耿秋想到這里一陣后怕,忙再次對魏宿表忠心,說自己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魏宿滿意地看他一眼,說道,“賀大人如此,本督深感欣慰。”
“總督大人言過了。”
魏宿坐回位置上,對烏將軍附耳說了幾句話,再拍了拍他的肩說道:“你去,派另一個人到城門口把守,若是那些山匪和災民闖進了城,立刻回來稟報。”
“是。”
烏將軍領了命出去,不一會兒便回來,耿秋瞧見他在擦手,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卻見他手上有血跡,嚇得頓時偏過頭強裝鎮定。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城里寂靜冷清,耿秋覺得自己身體僵硬,再不動一動就要凍碎了,但他又一刻也不敢動。
“都這么久了怎么還沒消息?”魏宿看了眼外面。
“按道理這時候已經攻進來了呀。”韋校尉也很不解。
“他們不會來了。”
韋校尉驚訝地看著來人,只見郭明義匆匆而返,直接掠過他到魏宿跟前拱手施禮。
“怎么回事?”魏宿表情有些難看。這時候郭明義回來對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總督大人,攻城的山匪被打跑了。”郭明義木著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