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五點半。
曲水瀾起來后讓余姨把湯給燉上:“一會兒去買只甲魚回來燉甲魚湯,晚點給小七送去。”
余姨面露疑惑:“甲魚湯?”
少爺的身體看著好好的啊……
用不著喝甲魚湯補吧?
曲水瀾:“先去買來燉上。”
余姨不再多問,恭敬地應下:“好的。”
曲水瀾脖子上掛著毛巾,而后便出去繞著老宅晨跑了。
宿婳和藺臻嶸是六點才起來的。
洗漱穿戴整齊,下樓用過早飯,藺臻嶸這才送宿婳去上學。
宿婳的書包被保鏢一大清早就送過來了。
男人手臂上掛著個粉嫩嫩的書包,站在門口等宿婳換鞋。
晨跑回來的曲水瀾斜倚著門框,指間夾著支女士香煙,卻沒點。
“我今天約了小姐妹逛街,就不去煩你了。”
藺臻嶸皺眉,他沒覺得瀾姨煩他。
藺臻嶸問:“什么時候回去?”
曲水瀾將煙咬在嘴里,打火機在手中轉了幾圈:“明天,省得你嫌我刁難你未婚妻。”
女人這般大大方方地承認她昨晚是在刁難宿婳,一是她相信宿婳應該也察覺出來了,二是不想因為她的插手讓藺臻嶸在宿婳面前難做。
宿婳直起身子,表情淡淡地看了女人一眼,微微頷首,隨即和藺臻嶸牽著手走了。
“咔嚓”一聲,火光躥起,點燃了女人嘴里咬著的煙。
曲水瀾忽然嗤笑出聲:“是個有趣的。”
……
宿婳到學校的時候,剛好碰上被自家哥哥送過來的邵若霜。
她抬腳走過去,右手搭在女生的肩膀上,姿勢倒是挺親昵的,但聲音卻冷淡得很:“邵同學,又見面了。”
邵若霜不知為何,一見到女孩就會產生莫名的心悸感。
仿佛面前的女孩是那邪惡可怕的大魔王。
邵若霜笑得有些勉強:“又見面了。”
宿婳收回手,沒再和女生寒暄,轉身朝著學校大門走去。
邵若霜:“……”
這位一中校花真是詭譎莫測。
宿婳沒去教室,而是讓黎非晚給她請兩節課的假,她去趟醫務室。
郁遲剛到醫務室,還沒換上白大褂,就見宿婳神情冷清地走了進來。
“小朋友,怎么了?”郁遲一邊脫外套,一邊看向進屋的女孩。
宿婳:“借你的休息室睡會兒。”
郁遲打量了她一眼,調侃道:“昨晚沒睡好?”
笑容又賤又浪。
宿婳沒理會他,直接推開休息室的門走了進去。
剛把門關上,宿婳驟地握緊右手,臉色慘白,額角滲出細密冷汗。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床邊,如同全身力氣被卸掉地倒在了床上,眼皮緩緩地落下。
意識匯聚成的小人兒在空白的精神海里一腳踩住又打算逃跑的紅光。
牠蹲下身,像是在玩一件玩具似的戳了戳紅光,聲音沒什么溫度地問:“剛才為什么不聽話?”
“計算錯誤……”
“無法接收指令……”
牠忽然伸手捏住紅光,就像是扼住人類最脆弱的脖子似的,不帶一絲人類情感地開口:“不聽話的東西,是不是應該毀了?”
紅光費勁地掙扎,機械聲斷斷續續的:“警告……危險……”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牠松了手,紅光立即如離弦的箭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