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聲音分明是少女的音色,卻有股煞氣,仿佛魔音,讓楊氏忍不住一抖。
顧清秋像扔垃圾一般甩開楊氏,冷冷看向她,說道:“想必東西已經在客院藏好了?”
楊氏揉著手腕,很快鎮定下來,掩面哭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顧清秋唇畔勾起一抹涼薄,“那就好好等著。”
顧元德正問大夫,得知老夫人病情平穩了一點,他這才有心思管其他事。
看顧清秋一副倨傲的神色,他恨得咬牙切齒,“來人!看住這個混賬!去搜客院!”
楊氏走在最后面,有些疑惑,剛剛大夫怎么說病情平穩了一點?
顧思柔也趕到了,看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客院,她心里猜到是去搜東西。
這一點她放心,那贓物早就藏好了。
走到楊氏身邊,顧思柔緊張地低聲問道:“怎么樣了?”
楊氏皺了皺眉,“本來大夫都說要準備后事了,剛剛又說病情好轉了一點。”
顧思柔心里一驚,“會不會是下少了?”
楊氏煩躁地看了眼梧桐苑,“不可能,那藥粉的量只可能多不可能少,說不定是我記錯藥效了,可能要拖個半天。”
說著,楊氏連忙朝客院走去,“趕緊過去看看,省的那小賤人又耍花樣!”
顧思柔沒當一回事,“人贓并獲的事,還能耍什么花樣?”
到了客院,楊氏看到一群人早就把這里搜的不成樣子。
其中一個小廝搜來搜去,故意走到顧清秋那片田,一鏟子就下去了!
咯噔一聲,眾人都看了過去。
很快,一只木盒被挖了出來。
打開木盒后,那丫鬟急聲喊道:“就是這些首飾!沒想到真的在這里!”
眾人越發憤怒。
“沒想到這二小姐天天種田鋤草,裝樸素,根本就是為了在府里偷東西!”
“真惡心!虧我們之前還覺得她可憐,鄉下來的只會種田,沒想到她就為了掩蓋這種勾當!”
“她一定是怕被發現,干脆殺人滅口!”
在顧思柔的造勢下,大家又想到了顧清秋和山匪的關系。
“那次大小姐被山匪害慘了,結果顧清秋玩到大晚上才回來,她說和山匪沒關系誰信啊?”
“這手段分明就是山匪窩里的!咱們府這是引狼入室!”
“真是沒想到啊,長得不錯,心里全是黑的!”
顧清秋眸子泛著涼意,她沒理會那些下人的話,只是目光落在田里。
她一進來就看到了,有人動過這片土,甚至有幾棵苗歪了。
再看到挖出來的木盒里放了什么,顧清秋臉色更沉,就算是老夫人所有的首飾加在一起,也未必有這一排苗金貴。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楊氏母女。
很好,給老夫人下毒、毀了她的東西,這些賬該怎么算才夠?
撞上顧清秋的眼神,楊氏覺得全身莫名發冷,她拉住顧思柔才勉強壯膽。
這時候顧元德殺人的心都有,他看著顧清秋,心里越發后悔把人接回來,他就該讓顧清秋死在外面!
可事情要是傳出去肯定會影響到柔兒去都城的聲譽,于是顧元德咬牙忍住怒火。
“來人!將這孽障關在客院,等大小姐出發后再處決!”
他非得處理掉這個顧清秋!至于太后那里,等柔兒得到皇室賞識以后,太后怎么可能還對顧家不滿?
人走后,顧清秋漫不經心地坐在臺階上,“還不出來?”
吱呀一聲,她后面的屋門開了。
一身月白錦服的男人走到她面前,“認栽了?”
顧清秋不咸不淡地說道:“我只是不想得罪我的人死得太輕巧。”
簫玄毅嘴角微動,也對,這小野貓什么時候認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