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福嚇了一跳,下意識拉住顧清秋,低聲道:“清秋,太后為什么要見你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顧清秋淡然地回道:“沒事,太后想念我娘而已。”
看著顧清秋和太后的人離開,趙小福這才想起來,“對了,清秋的娘親是榮王府的榮婉郡主。”
趙小吉嘆了口氣,“可惜,榮王府老王爺在當今皇上登基不久時就逝世了,老王妃沒多久也病逝了,榮王府就榮婉郡主一個血脈,等郡主遠嫁陵城,榮王府就徹底落魄了。”
說著,趙小吉皺起眉,“奇了怪了,前兩天我在茶樓聽人說,太后和當年的榮王府不對付。”
趙小福白了他一眼,“茶樓的閑話哪能當真,要是太后不喜歡榮婉郡主,為什么還要喊清秋過去?”
見有太監路過,趙小吉扯了把趙小福,“在宮里說太后的閑話,被發現就死定了!我們趕緊走吧!”
此時,坤寧宮中,太后正斜靠在一張西域進貢的美人榻上。
榻上鋪著雪白的狐皮,華貴不已。
想到宮宴,太后不悅地說道:“真是掃興,顧家就出不了能上臺面的人,可見和榮王府沾上關系,他們家是廢了。”
劉嬤嬤勸道:“當年顧家二房雖然因娶榮婉郡主惹娘娘不快,不過那是顧老夫人訂的婚約,顧家根本沒把郡主當主母看,當年郡主一死,他們直接把那小的送走了。”
太后眼皮子都沒抬,怒火卻稍稍平息,“哀家連榮王府的阿貓阿狗都討厭得很,他顧家還有膽子娶榮婉郡主,自然要承受哀家的怒火。”
“好在顧元松和顧元朗還算拎得清,不僅幫哀家清除榮王府的殘余勢力,這幾年還為哀家做了不少事。”
劉嬤嬤點頭,“是啊,顧家對太后娘娘頗有誠意,而且老奴聽說顧思柔的確是個才女,今天的事也許還有內情。”
太后興趣乏乏,“不管是什么內情,總有人編圓了,這顧思柔能攀多高的枝,就看她有幾分本事。”
說著,太后撥弄著手里的護甲,“聽說前陣子顧老夫人中毒了,可惜,愣是給救活了。”
劉嬤嬤笑道:“顧老夫人老了,就是這次救活了,身體也虧損大了,還能撐的了多久?”
正說著,外頭傳來通報聲,“顧二小姐到了!”
劉嬤嬤低聲提醒道:“太后娘娘,老奴已經派了兩撥人去找楚王爺,還沒找到人,這楚王爺不來,婚事怎么定?”
太后不耐煩地揮揮手,“別說是找不到人了,楚王就是躺那兒只剩一口氣,這顧清秋也得乖乖跳進楚王府這個火坑!”
不一會兒,顧清秋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太后在美人榻上斜躺著。
太后年紀不大,保養得宜的臉上看著比皇后都光滑不少。
看到顧清秋,尤其是那張和榮婉郡主有幾分相像的臉,太后眼底閃過厭惡。
再看顧清秋一身素衣,頭上連根像樣的首飾都沒有,簡直稱得上窮酸潦倒。
劉嬤嬤在旁邊肅然提醒,“顧二小姐,見到太后該行叩拜大禮。”
顧清秋冷冷地說道:“我不會。”
太后心里嗤笑了一下,連行禮都不會,一股鄉下村姑的匪氣。
想想曾經意氣風發過的榮王府,再看如今榮婉郡主唯一的女兒顧清秋,太后心里有一種報復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