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就在大廳扎營,用廢棄物將樓上樓下的出入口都堵上。這里的木制品和鍋碗瓢盆都被搬空了,剩下的都是些沒用的廢銅爛鐵,要不了多久,這些廢銅爛鐵也會被作為任務搜刮干凈。
一路過來,費家人也都熟悉了,從最開始的手足無措,到現在儼然當家做主,“藍丫頭,有肉沒有,就昨天的那種,多拿點,今晚汪姨給你們做煎肉餅,保證你們吃了還想吃,對了,面粉調料不能少,再拿點大米和蝦米,煮個蝦米粥配肉餅,最后再弄個小咸菜,將就吃點。唉,也是現在物資匱乏,換做以前,我哪能讓我兒子吃這些,算了算了,藍丫頭,趕緊的,天色不早了,應急燈還有電吧,多拿幾個出來,黑燈瞎火的傷眼睛。藍丫頭啊,不是汪姨說你,小姑娘家家的別小家子氣,雖然你有孩子老公不愁嫁,但不能給孩子樹立壞榜樣啊,以后你家小崽子有樣學樣,找不到媳婦的。還有啊,你看這小崽子胖成啥樣了,別整天肉糜蛋羹奶粉的喂,煮點米湯就好了,小孩子不能慣。還有那些狗啊老鼠的,沒吃它們的肉就該燒高香了,怎么還能給它們肉吃,畜牲托生,沒得遭天譴。”
汪佩每頓飯,按時碎碎念。
最初時,小伙伴每到這個時候都會遠離,默念忍,忍,繼續忍。
苗苗被搶了主廚位置,很不爽,拎著大鐵球上去理論,苗爸苗媽趕緊拽走,連帶被罵畜牲想要報仇的胖鼠一起拽走,老兩口安慰大的又安撫小的。
何媽把何爸腰都掐腫了,何爸鼓足勇氣上去準備跟老同學好好談談,還沒開口,費久亮就開始哭,哭他們苦,哭他們可憐,哭他們遭的罪。
何爸瞬間心軟,啥話都說不出口了,又對小伙伴愧疚得不行,期期艾艾的看得小伙伴不忍心。
費驍賣乖討好給小伙伴道歉,“我媽以前家庭條件好,沒吃過什么苦,冷不丁遭罪,還沒適應過來,再加上更年期,精神還出了點問題,所以才會這樣,實在抱歉,還請大家多多諒解,我會慢慢勸勸她的。”
一家三口,白臉黑臉黃臉,唱出了一場大戲。
小伙伴冷眼旁觀,看在何爸的面上,沒有計較,但也沒慣著,藍詩若都按照自己的打算拿出食材,汪佩要掌勺,就讓她去弄,想在小伙伴眼皮子底下藏私,還沒這個能耐。
看到食材,汪佩又會嘀咕,說藍詩若摳唆,小家子氣,不懂得尊老,沒良心,缺德,黑心肝,后來越罵越過分,不得好死,沒好下場,天打雷劈,娼賣買,各種噴糞。
何憐怒了,直接掀鍋,滾燙的一鍋亂燉,差點扣汪佩腦袋上,被費家父子眼疾手快拽開,但也燙得不輕。
小伙伴冷眼旁觀,何憐一改往日溫順,“別給臉不要臉,大家都看在我爸的面上收留你們,容忍你們,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再瞎咧咧半個字,我親自送你們上路。”
汪佩嚇得不輕,反應過后嘀咕說何憐潑辣,她絕對不會允許進她家門,嫁給她兒子的,不過,其他的倒是沒敢多說。
費家父子連連道歉賠罪,沒說半個離開的字,這次之后,一家三口收斂了許多,在小伙伴的容忍范圍內,倒相安無事了一段時間。
老大娘一直沉默,除了每天吃飯的時候跟何爸說謝謝,其余時候都是不動彈的。
今晚照例的碎碎念后,藍詩若拿出了掛面和干香菇、水,一人一碗香菇面。
汪佩不滿,嘀嘀咕咕動手做,想方設法的想摳點走,“這么點東西夠什么啊,黑心肝的玩意,一點葷腥都不見,我兒子都瘦了。”偷偷摸摸藏了一小撮面和一把干香菇,以為沒人看見,小伙伴個個看在眼里,實在辣眼睛,轉開頭,眼不見為凈。
面條剛下鍋,沖進來五六個臟臭邋遢的漢子,好似沒注意到里面有人,走到門口時愣了愣。
汪佩嚇得差點把翻滾的鍋摟懷里,就怕被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