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瀟瀟灑灑走了十來天,汪虎和他的兄弟們以及譚崇,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才是生活,每天不用為下一頓操心,不用為活命拼命,不用擔心誰來找茬,不用害怕得罪什么大人物,不用為物資發愁。
出行有車有油,歇下有吃有喝,睡覺有集裝箱有床,安全有老大,他們就湊個人數。
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在有不長眼的東西過來時,一群人跑過去群毆。
打不過也不用怕,有老大。
他們也是有老大的人了,腰桿硬氣得很。
這才是日子啊,才是人過的日子。
“老大,前面以前是一條河,現在河道干枯,只有一大片空曠的河灘,又寬敞又平坦,適合晚上住宿。”汪虎不想被龍鳳隊嫌棄成只知道吃的廢物,主動請纓,組織了一個十來人的探路小隊,每天千來號人輪流先大部隊一步往前探路。
這事在目前來說,算得上是最沒油水也最累的活,但人人都搶著干,生怕晚了一步,自己成了那個被嫌棄吃白飯的存在。
好不容易有個好歸宿,他們不想還沒來得及享受,就給淘汰了。
大團隊是用不著的,一個何憐稍稍動動耳朵,眨眨眼,就能頂他們十多人苦哈哈來回跑好幾趟。
不過看他們一個個這么積極,小伙伴也沒阻攔,總要讓他們有點事干,有點危機意識,免得過上了理所應當的享受日子,認不清自己是誰了。
“今晚就在那過夜吧。”藍詩若發話。
“好勒。”自己的提議得到肯定,汪虎興奮得很,總覺得自己又做了一件有用的事,這才能證明他是個有用的人。
河灘確實很大,能夠容納上萬人,地勢平坦開闊,周圍沒有高山土坡,密林雜草,沒有能隱藏危機的地方。
天逐漸暗下來,藍詩若拿出集裝箱和吃用,讓眾人生火做飯。
千來號人已經習慣,有條不紊的分工合作,不過半小時,吃上了香噴噴的飯菜。
吃飽喝足,留一隊人守夜巡邏,其他人進集裝箱休息。
夜很寧靜,聽聞不到一絲一毫的蟲鳴鳥叫。
藍詩若敖承逸猛然驚醒,他們一直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卻始終沒想明白,直到昏昏欲睡時才驚悟,太安靜了點。
即便這里什么都沒有,但大熱的天,總會有蟲鳴的,這里不但沒蟲鳴,連蚊子都沒有。
雖然他們一直都佩戴驅蚊藥包,很久沒感受過變異蚊子的厲害,也幾乎將這種生物忘記,但,不代表驅蟲藥包能把這么大片地都熏到,一只都沒有,太不正常了。
想起身,突然發現渾身酸軟無力,使不上勁。
心下震驚,是什么時候悄無聲息的中了藥?
什么藥能夠逃脫將相的鼻子,什么人能逃過小伙伴的警惕,跑來給他們下藥?
敖承逸眉頭輕蹙,強忍著酸軟,握緊小媳婦的手,“別擔心,有我。”說話也費力,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讓敖承逸心底暴戾。
藍詩若微不可見的點頭,張嘴費力的吐出兩個字,“樂寶。”這種無力感實在糟心,竟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不會有事,”敖承逸咬牙拿出通訊,叫醒小伙伴,“江河,找出原因。”
其他人剛好都睡得迷迷糊糊,被老大一陣奪命扣,嚇得冷汗直冒。
清醒過后,才察覺自己的處境,不比藍詩若兩人好,一個個的全癱了。瞬間,在心底就有了無數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