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年前的不愉快,年后安怡沒接,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謝絕了,整天閉門不出,連這倆妹兒也沒怎么見過。
現在想來,這是關起門來上自己的小課了?
雖說行為有些自私,但人家出效果啊,可比在掃盲班上那些渾水摸魚的情況,強太多了。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安怡看:“你的功勞不小吧?”
安怡笑地很自然:“屯長,老師教的都是一樣的,有些人愿意學,有些人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這種情況,你說,我愿意去哪兒費心?”
屯長重重的嘆了口氣:“你說的對,也做的對,能給咱村培養個中學生不容易啊,尤其她們倆的年紀和經歷,考上更加不容易,你放心吧,這條子我肯定開,不僅要開,還要給予你們兩家照顧。”
安怡卻搖頭:“不用照顧,我們兩個要上學,一個要帶娃,房前屋后準許我們種植就行了,地里面我們就不去了,如果她們倆放假了,您再做安排,平時該干嘛干嘛,不能因為我們,造成其他人的心里不平衡,給您工作帶來不便,就不好了,所以在孩子上育紅班之前,我也不去,”
“安老師,你不是答應去咱們組建的合作社里當老師了?”
怎料安怡的話還沒說完,屯長可就不樂意了,連忙問出了口,安怡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回事兒。
“那學校蓋起來了?”
“還沒有,不過已經動工了,這是集體社里的大事兒,所以地解凍之前,咱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把娃娃們的學校給建出來,”
“建到哪兒?遠不遠?”
“不算太遠,步行大概三四十分鐘吧?”
三四十分鐘,可好過幾十里地的縣城,還能帶娃種田,“那工資怎么算?”
“哦,你們這個啊,得上面撥款,目前還不知道是記工分,還是發工資,等具體出來了,我會提前告訴您的,孩子你也別擔心,有小孩子的托兒所,就在小學旁邊,我們既然開始了,那肯定得把各家各戶的后顧之憂落實到位,不過,這不是無償的,而是有償的,”
安怡覺得這沒毛病,畢竟人家托兒所的老師也要生存不是?看孩子的責任多大啊,可不得上點兒心?你不給錢,誰給你干呀?
“行,那這邊安排妥當了,您隨時通知我就行了,至于她們姐倆上學的事兒,還是不要宣揚出去了,就說我家親戚給她倆找了個臨時工,去干活了,”
安怡的顧慮,姐妹倆一個眼神就明白了過來,看看屯長,又看看屯長媳婦,兩個人想到這姐倆的處境,嘆息一聲。
“行了,你們放心,我們倆心里有數,不會亂說話的。”
為了讓屯長保守秘密,安怡還留下了一瓶老白干酒。
目送她們離開,屯長媳婦長吁一聲:“這姐倆跟著安老師,算是有出息了啊,就是這安老師,她到底是什么人啊?每次來家里,出手都特大方,上頭又是給她蓋房子,又是給分地的,對她的照顧不小啊!”
“沒聽說啊,人家親爹是抗日英雄,那是英雄唯一的血脈了,能不多照顧點兒?雖然不知道她以前經歷了什么,可人家學問好,人還干凈利索,你看她怕過誰?哪個跟她吵的,能占便宜?這性子真是遇強則強的潑辣貨,所以咱沒事兒可別招惹她,只要不犯原則上的錯誤,平時多照顧點,就照顧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