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斟酌了下語言,然后很認真的對安怡說。
“你又沒做錯事兒,怕什么?”
安怡意味深長的抬頭看天:“有些時候,不是你沒做錯事兒,問題就不會找上你,”
“可教書育人對你來說,很合適啊,雖然咱們是種田系統,但你想,你開春這地不也別收了?在自家房前屋后種點就行了,夠你們吃不完了嗎?”
安怡皺眉,“你怎么越來越不講道理了?我這是種田系統沒錯吧?我種田難道就不行了?為什么道德綁架我去當老師?孩子還這么小,每天上課你以為很簡單啊,這都是需要坐班的,還要考編制,開會,備課,一大堆瑣碎的事兒等著我,哪里有我在農村待著帶孩子強?不行,越想我就越是覺得這活我不能接,也不能干。”
“前半生我已經鞠躬盡瘁了,后半生我想按照我想象中的生活走下去,我不想活得太累,當老師,哪個不是操心命?偏偏還有很多家長和孩子不理解,甚至還有和老師對著干架的,不行,這活我不干,大不了這功德值我不要了,有啥了不起的?”
安怡態度堅決,它一個系統能說什么?人家什么任務都完成的很好,這次快穿之旅也要接近尾聲了,即將迎來新生,它和她的緣分,也許馬上就要結束,也許……重新開始,這些也都尚未可知。
它是想要功德值,但也不至于沒有底線的要,現在這情況,擺明她是個有主見的人,也罷,順其自然吧。
于是,安怡拒絕了在別人看來,千載難逢的機會,雖然學校方面有些遺憾,但也留了話。
“只要你想清楚了,隨時都可以來,這里是考編制的程序,你現在還沒有滿35歲,我建議啊,建議你趁著這兩年在家帶孩子的空檔,把這個編制考了,考上了編制,過幾年你想來學校了,不是分分鐘就能上崗?”
這倒是實在話,安怡知道人家是好心,欣然同意了。
隨后她去給倆妹妹交了學費,雖然她倆簡直自己交,但安怡還是為她們交了。
“回頭你倆寫個借條給我就行,你們倆的錢有限,留著吃飯,這學費和住宿費我幫你們解決,你們沒有什么后顧之憂了,就好好上學。考上高中,比啥都強,進了校園也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
三天之后,她們要來學校報道,所以交完學雜費住宿費(25萬元),她們退了招待所的房子,及時坐汽車轉牛車,天黑才到家,回家之后就按照入學報到通知單上的要求,去準備被褥,衣服啥的。
這年代可沒有什么整齊劃一的床單被罩,就連校服這種衣裳,也都是大城市才有的,他們東北這邊天冷,不大適合穿校服。
因為到學校報道還需要屯子里開的介紹信,前幾天出去是寫的外出辦事兒,這次回來直接寫上學,還遞上了定遠縣第一初級中學的通知單,這下讓屯長震驚了。
“我滴個親娘誒,你們去面試上學了?這么大的事兒,怎么都不說一聲啊?”
屯長媳婦在旁邊一聽,立即好奇的湊過臉,看到了紅戳上的幾個字,一字一頓的讀出來之后,表情逐漸沉重。
略顯瞠目的看著面前這兩位連她也曾瞧不起的……老妹兒,卻在分家之后,茁壯成長,以前低著頭走路,現在,自信滿滿的看著他們,眉目之間皆是對未來的憧憬,這樣的姑娘家,多好啊,她當初豬油蒙了心的,跟那些八婆去起哄?
“你,你們倆不是不識字嗎?就憑那幾天掃盲班?”
佩服歸佩服,但屯長媳婦還是有些不服氣,怎料她這話剛落,屯長就瞪了她一眼。
“真是頭發長見識短,怎么可能是幾天掃盲班?年前人家上了倆月,年后……”